晨露阅读屋

氧气面罩下毫无血色的脸，呼吸机单调的滴答声刺穿我的脑子。一百万。够买命，买他的命，

用我的身体买。笔尖终于戳破了纸面，划下去。林晚。我的名字，歪歪扭扭地趴在乙方栏里，

被那个巨额数字衬得像一摊污迹。最后一笔收尾，像割断我自己的喉咙。

王律师小心地收好协议，又推过来一张轻飘飘的纸。“另外，林小姐，您的身体检查报告里，

RH阴性血型非常罕见，是极宝贵的特性……”顾淮深突然笑了。很轻很短，

刮得我耳膜生疼。他站起来，绕过桌子。那股雪松混合烟味的气息瞬间压过来，像堵墙。

我没动，身体僵冷。他的视线，像冰冷的探测器，扫过我的小腹。平坦的，

即将成为别人的温床。“RH阴性……”他咀嚼着这几个字，声音薄得像冰刀。“难怪。

”目光抬起来，对上我的眼。那里面早就没有星星了，只有我自己都没察觉的惊恐。“林晚，

”他清晰地吐字，每个字都淬了冰，“别自作多情。选中你，

”他指了指报告上血型栏那几个刺眼的字母，“只因为它和沈薇的血型配得天衣无缝。

”他微微俯身，那气息带着审判，“你的价值，仅限于提供一具血型匹配、安全可靠的容器。

”他的声音毫无波澜，如同陈述世间最普通的真理，“仅此而已。”容器。两个字。砰。

什么东西在脑子里炸了，碎成粉末。空气猛地被抽空，眼前发黑，耳鸣呼啸。他已经直起身，

走去落地窗边的酒柜。琥珀色的液体注入水晶杯，折射着窗外冷漠的天光。

王律师收拾文件的声音窸窣。“顾总，那我……”“通知她时间，搬进西山。

”顾淮深背对着我们，切断了话头。“还有，”他端着酒杯转过身，眼睛却没看任何人，

对着空气，语气瞬间冻结，“安分点。进去之后，管好你自己的手脚嘴巴，”他抿了一口酒，

冰冷的话语像冰雹砸下来，“沈薇最近，睡不沉。”酒杯边缘抵着他的下唇，

“我不希望有任何多余的声响，扰了她清静。”喉咙里塞满了滚烫的沙砾，烧灼着，

吐不出咽不下。我站着，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