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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圈宅女竟是国际顶流?!_精选章节

“你TM喝多了吧?

我家那个废物连小区门都不敢出,

能来这种地方?”

我下意识捂住小腹,

医生的话犹在耳边:

“胚胎发育很好,但您体质弱,

情绪要尽量平稳……”

陆骁的声音带着恶意传来:

“真的!就在大门口,

穿了个卫衣,跟个高中生似的。”

“去去去,滚你的。”

周予臣显然不相信,

我这个他眼中的废物,

真的会来酒吧找他。

“不是我说,周少,你图她什么呀?

那种乖乖女在chuang上放的开吗?

能让我们周少尽兴嘛?啊哈哈哈哈哈。”

周围发出一阵哄笑。

“图她比外边的干净罢了。”

周予臣的嗓音懒散带着笑,

“又听话,不闹腾,比养狗省心——

可惜不会叫,玩起来确实没意思。”

有人起哄:

“听说她爹给她留了两套四合院?”

周予臣打断道,

“就那又老又破的院子?谁稀罕?

要不是老头子非逼我娶她,

谁要这种木头?

等她生下孩子,立刻离……”

一时间,我竟不知道哪句话最扎心,

我以为这个孩子会是我们的转机,

以为他至少对我有一点点喜欢,

到头来,在他心里,

我只是一只不会叫的狗。

既然如此,

周予臣——

如你所愿。

我转身离开,脚步虚浮,

竟没意识到我撞上了人。

三个人不怀好意的上下打量着我,

"哟,小妹妹一个人啊?

"成年了吗就来酒吧?"

我低头想绕过他们赶紧离开,

却被他们推搡进了隔壁包间。

我哆嗦着摸出手机,

拨通周予臣的电话,

电话接通的瞬间,

背景音里还有人在笑闹:

"周少,你家鹌鹑还查岗啊?"

"救我!我在外面——"

周予臣不耐烦的直接打断了我,

"大晚上的你作什么妖?……"

染着黄毛的男人一把夺过手机,

把它扔进装满啤酒的玻璃杯。

通话戛然而止。

"找你男朋友啊?哥哥们陪你玩不好吗?"

我步步后退,退无可退,

包间里的音乐震耳欲聋,

掩盖了我求救的声音。

我经历了人生中最漫长的一个小时。

众人散去后,我蜷缩在角落,

嘴角渗着血,

身上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淤青。

包间门没关严,外面传来脚步声。

"你家的那位不会真遇到什么事了吧?"

陆骁的声音由远及近。

周予臣冷笑一声:

"就她那个窝囊废,大门都不敢出,

能出什么事?"

我抱着膝盖坐在原地,

花了好大的力气才能站起来,

我整理好衣服,踉跄着走出包间,

服务员用嫌恶的眼神上下扫视着我,

像在看什么恶心的脏东西。

我伸手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摇下车窗看到我,明显愣了一下。

"去哪姑娘?"

"警局。"

在警局做笔录时,

年轻的女警给我披了件外套。

配合完调查后,

我再也忍不了疼痛,

晕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

医生直截了当的告诉我,孩子没了。

一旁的女警察斟酌过后低声告诉我,

“那酒吧是个私人会所,

没有监控...而且来的人都是……”

“不用说了,我懂。”

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起身下床。

护士上前拉住我

“女士,你身上的伤很重,

现在还不能下床。”

我知道,

但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回到家已经早上十点了。

周予臣瘫在沙发上打游戏,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头,

他头也不抬:

"林书砚,你真是出息了,

一晚上不回家,

跟他妈哪个野男人出去鬼混了啊?"

我没说话,径直走向卧室。

见我沉默,他抬头扫了我一眼,

"穿成这样!出去要饭去了啊!?"

我"哐当"一声甩上卧室门,

把门反锁上的瞬间,

我听见他把手机砸在了墙上。

"你他妈吃错药了?!"

他冲过来疯狂砸门,又踹了两脚,

"聋了?!听不见我说话??

反了天了啊你!昨晚干嘛去了!……"

我脱下皱巴巴的衣服,

打开淋浴,

热水冲下来后,

我终于哭出了声。

我抬手抚上小腹,

孩子没了也好。

他周予臣不配做我孩子的父亲。

收拾好后,

我在餐桌上放了一份离婚协议。

周予臣看到后,直接气笑了:

"就你?离婚?

你在北京城就认识我一个,

离了我你能活?"

我没说话,拖着行李箱往外走。

家里阿姨急忙追上来拉住我:

"夫人,您别冲动啊!

您一个人能去哪?"

周予臣在后面冷笑:

"让她走!

我倒要看看,

一个连四环都没出过的人能去哪!

天黑之前要是不回来,

这辈子都别想进这个门!!"

我没有回头,安静地关上了大门。

他不知道——

我的护照昨天就办好了。

是他新交的那位小女朋友mia,

亲自送来的。

那个红头发的女生踩着高跟鞋,

趾高气扬地来到家里,

把护照甩在我脸上。

“周少让我给你的,他让你赶紧滚。”

我低头看着护照,没说话。

她走近两步,俯身凑到我耳边,

“你可真不要脸,像条狗一样,

赖在周家三年,白吃白喝,

你知道周少昨晚在床上怎么评价你的吗?”

她红唇轻启,一字一顿:

“他说——你、无、趣、透、了!”

我换上了卫衣,带好了口罩,

第一次踏进了那间酒吧,

我不相信,

我不相信周予臣会那样说我,

我要亲耳听他说……

飞机起飞时,

我看着这座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渐渐变小。

原来鸟笼的门一直开着,

只是我不从未想过往外飞。

从五岁那年,妈妈病逝后,

我成了同学口中“没妈的孩子”。

班上的同学笑我“晦气”,

往我课桌里塞死老鼠,

放学后把我反锁在教室里。

久而久之,我就不爱说话了,

我没有朋友,习惯了独来独往。

唯一的乐趣就是躲在画室里涂涂画画。

而周予臣,

他是我们高中的传奇。

我经常在走廊尽头,

看着他被一群人围着,前呼后拥。

校服外套被他随意地搭在肩上,

笑起来又痞又坏。

高二那年冬天,

我被几个混混堵在巷子里。

他们抢了我的书包,把画册撕得粉碎,

"哟,没妈的孩子还会画画呢?

画得跟鬼似的,吓唬谁呢?"

就在这时,

巷子口传来一声懒洋洋的嗤笑。

"欺负小姑娘,你们他妈是不是男人?"

我抬头,看见周予臣单手插兜站在那里

夕阳的光从他背后照过来,

给他镀了一层金边,像天神降临。

那几个混混脸色变了:"周、周少......"

周予臣没搭理他们,径直走过来,

一脚踹翻了为首的混混:"滚。"

他看都没看我一眼,转身就走。

那天过后,我把他的身影画了无数遍,

因为他是我贫瘠世界里唯一的光。

他是我的英雄。

大四那年,父亲肝癌晚期。

他紧紧攥着我的手,声音沙哑:

“书砚,爸爸走后,

你跟着顾瑾好不好?他会照顾你……”

顾瑾是父亲最得意的学生,

温润如玉,克己守礼,前途无量。

可我摇了摇头。

父亲叹了口气,最终在弥留之际,

颤抖着拉住周叔叔的手:

“老周……我就这么一个女儿……求你多照应……”

葬礼那天,周叔叔拍了拍我的肩膀道:

“等毕业,我就安排你和予臣订婚吧。”

那天晚上,我偷偷画了幅画:

穿着婚纱的我,和西装笔挺的周予臣。

心中窃喜,我就要成为他的妻子了。

三天后,周予臣带着一群人找上了我。

“你就是林书砚?”

他一脚踹翻了我的画架。

他的跟班们哄笑起来。

“周少,这妞看着挺乖啊!”

“听说她爹刚死,这就急着攀高枝了?”

“没爹没妈的,可不就得找个靠山嘛!”

他俯身,掐住我的脖子:

“听着,我不管我爸跟你爹有什么约定,

就凭你,想嫁给我?做梦!”

我死死咬着唇,没有说话。

他却突然笑了,语气轻佻:

“不过……你要是真想跟我,

也不是不行!

当个暖床的丫鬟,

我是倒不介意。”

周围人放肆笑了起来,

我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

竟抬起头直视着他:

“你可以讨厌我,羞辱我,

但这场婚约,我不会退。”

他愣了一瞬,盯着我看了好几秒,

冷笑道:“行,那走着瞧。”

新婚夜,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我:

“既然结了婚,

就要做夫妻之间该做的事。”

结束后,他靠在床头点了支烟,

“第一次?”

我闭上眼,点了点头。

他似乎很满意,第一次对我笑了。

婚后,他经常带女人回家,

全都是一个类型——

美艳、张扬、红唇黑丝,

她们毫不避讳的在我面前调情,

而我只能低着头,假装没看见。

因为到了晚上,他会推开我的房门,

把我按在床上对我说,

“还是你最干净,最乖。

我和她们都是玩玩,

你才是我的老婆,我只爱你。”

可笑的是,我心里竟泛起了一丝甜。

至少——他和他们只是玩玩

至少——他还会回到我身边。

我相信,只要我足够乖,

足够听话,他总有一天会收心,

会真正爱上我。

于是,我拼命讨好他——

他喜欢我穿白裙子,

我就再也不碰别的颜色。

他讨厌我画画,

我就趁他睡着了偷偷画。

他嫌我太闷,我就努力学着对他笑,

哪怕笑得比哭还难看。

飞机降落伦敦,有人在迎接我。

而远在大洋彼岸的周予臣却开始慌了。

他以为我一定躲在家附近哪个酒店里,

最多三天就会灰溜溜地滚回去。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

我除了他,一无所有。

可三天过去了,我消失了。

他给我打电话,发现号码已经注销,

他派人去附近酒店查,

却连我的入住记录都找不到。

他翻遍了整个京城,

甚至去了我父亲的墓地,

可那里空空荡荡,

连一束新放的花都没有。

他暴躁地砸了手机,

他的朋友劝他:

"算了,一个宅女能跑多远?

说不定过几天自己就回来了。"

直到他查了我的消费记录,

这才发现我买了飞往英国的机票。

“艹!她什么时候办的护照?!”

与此同时,

国内头版头条刊登了一则爆炸性新闻——

"神秘画家LZ首次公开露面!

画展首日作品售罄!"

配图是一位女子站在画展中央,

一袭蓝裙,微笑着接受采访。

此时周予臣的小女朋友Mia,

正坐在周予臣的副驾驶上刷手机,

突然尖叫,手机啪地掉在腿上,

"天呐!LZ居然公开了?!"

周予臣烦躁地皱眉:"吵什么吵!"

"你不懂!LZ是我最崇拜的画家!

她的画我收藏了三幅!

每一幅都价值连城!"

她激动的点开新闻照片,

放大,再放大——

然后,她的笑容凝固了。

因为照片上的人——是我。

她的脸色瞬间惨白:"不、不可能......"

周予臣瞥了一眼她的手机,

突然猛踩刹车。

他一把夺过手机,

那个被他嘲笑,

整天只会宅在家里瞎画的废物,

是国际画坛最神秘的天才画家LZ。

高中时投稿的第一个作品《春祭》,

就斩获了亚洲青年艺术大奖。

周予臣常去的那家高级会所里,

墙上还挂着我的《暮色系列》之一,

那是他去年花六百万拍来送人情的。

当时他还得意洋洋地对朋友说:

"这种抽象画就是骗钱的,

只有傻子才当真艺术。"

那个他朋友口中的"蛀虫",

其实银行账户余额早就达数亿,

那个他以为离开他就活不下去的女人

——其实拥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现在,

那个他口中的"傻子"正站在聚光灯下,

享受着来自世界各国人的瞩目。

视频里,我正在接受记者的采访。

"LZ女士,请问您为什么会突然选择公开露面?"

"因为有些故事,该画上句号了。"

"您的画作中,一直有一个模糊的男性背影贯穿始终,请问他是谁?"

“一个曾经很重要的人……

我想每个女孩心里都住过一位英雄。

可惜后来发现,

英雄只是自己用星光替他编织的幻影。"

"可以和大家透露一下您的婚姻状况嘛?"

"单身。"

……

周予臣盯着屏幕上的采访画面,

冷笑一声:"单身?"

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怒火,

"我同意了吗?"

他抓起手机疯狂搜索"LZ全部作品"。

随着一张张画作在屏幕上展开,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

因为我的画中全是他。

他在晨光中熟睡的侧脸,

他打球时飞扬的衣角,

他站在窗前抽烟时烟雾缭绕的轮廓......

每一笔都细腻得令人心惊。

直到他翻到我最新画的那幅《告别》,

画面里,一只小白兔躲在门外,

透过门缝偷看着屋内狂欢的狼群。

画面中央一只巨大的啤酒杯中沉着一部手机,屏幕上显示着"通话结束-00:06"。

“不可能......"

周予臣颤抖着放大画面细节,

发现酒杯倒影里,

隐约映着一个模糊的身影,

穿着卫衣,戴着口罩。

他抓起电话就打给酒吧经理:

"上个月15号是不是有个女人来找过我…"

"是......是有位女士来找过您,

但后来......后来她被几个客人带进了隔壁包厢里......"

"被谁?"

周予臣声音低沉得可怕,

经理报了几个名字,

全是京圈里有名的纨绔,

其中就有他的朋友。

周予臣挂断电话,

一拳砸在墙上:"艹!"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叮咚。"

门铃响了。

他暴躁地拉开门,

快递员递给他一个信封:

"周先生,您的加急件。"

他拆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纸

——终止妊娠的手术记录,

日期是11月16日,

我去酒吧找他的第二天。

周予臣愣在原地,

死死攥着那张纸,

他反应过来后,迅速做了两件事,

第一,他让那群畜生付出了“代价。”

第二,他买了最早飞伦敦的机票。

机场里,

Mia拽着他的行李箱不松手:

"周予臣!你疯了吗?!

你不是最看不惯她,

嫌她碍事、嫌她无趣,巴不得她赶紧走嘛?怎么现在她走了你还要去找她?!"

周予臣连看都没看她一眼,

只是冷冷地甩开她的手。

"让开。"

"不让!"

Mia眼眶发红,

"你答应过要和我结婚的!"

周予臣终于转过头,

"结婚?你做什么梦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她的护照是谁办的,

等我回来,我再好好收拾你!”

Mia脸色一僵。

"我......"

"我他妈就是和你玩玩,也不颠颠你自个几斤几两,你真以为我会娶你这个公交车?你连林书砚的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伦敦,画展晚宴现场。

“没想到您不仅才华横溢,

还如此美丽动人……"

"这气质,不愧是林大师的女儿,

您父亲若在天有灵,一定会为您骄傲的。"

我微微颔首,游走于众人之间。

余光瞥见宴会厅入口处一阵骚动。

周予臣正被保安拦在门外,

他的样子在满厅华服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抬手示意保安:"让他进来吧。"

周予臣整了整领带,快步走到我面前。

他目光扫过我身边一众权贵,

脸色愈发难看。

“书砚,我们谈谈。”

我后退一步,礼貌而疏离的冲他微笑:

“周先生,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

他脸色一沉,突然凑近压低声音:

"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跟我回去。

这么多人看着,别让我难做。"

我轻笑一声:“闹?”

"行行行,你没闹。"

他烦躁地扯松了领带,

"是我错了行不行?你想要什么?画展?钱?我都可以给你,赶紧跟我回去!"

我转身对保安示意:

"请这位先生出去。"

保安上前架住他时,

他用力挣开,风度尽失:

"林书砚!别给脸不要脸!"

全场目光都聚焦了过来,

“我大老远飞过来,你他妈——"

"请周先生出去时小心些,别碰坏了我的画,毕竟一幅画抵得上周氏集团半年的净利润呢。”

在满堂宾客的窃窃私语中,

周予臣被"请"出了会场。

透过落地窗,

我看见他站在雨中狼狈地拦出租车,

真可笑,当年那个让我仰望的男人,

如今连进入我世界的资格都没有。

当晚,我的公寓门铃被按响。

周予臣浑身酒气的靠在墙上。

我刚要关门,

他就用身体卡住门缝挤了进来。

“书砚,你能不能……给我五分钟?”

不等我回答,他突然单膝跪地——

“对不起”

我垂眸看他,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不是我认识的不可一世的周予臣。

“周予臣,你喝多了吧?”

“我没有!”

他猛地抬头,眼眶通红,

“白天人多……现在我给你跪下,

求你跟我回家吧,

那晚的事……我都知道了,

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们的孩子……

那几个畜生,我已经叫人收拾了……”

我静静地看着他,忽然觉得可笑。

“周予臣,你跟我在这儿演什么啊?”

他跪行过来,死死抱住我的腿,

“书砚,我发誓!从今以后,

我再也不找别的女人了……

再也不带她们回家了……

再也不在朋友面前嘲讽你了……”

他顿了顿,又急切地说:

“你知道的,书砚……我最爱你,

你是我见过最干净、最纯洁的女孩,

你跟那些富家女都不一样……我爱你……

我们回家,那晚的事就当没有发生过,

我们再要一个孩子好不好?

这一次我一定会保护好你和孩子的……”

我缓缓抽回手,一字一句地说:

“周予臣……因为你,我不干净了。”

“我脏了!”

“没关系,书砚,我不在意,

我不会因为这个不要你的,我爱你……”

我听着他这番"深情告白",

我觉得荒谬至极,

胃里翻涌起一阵恶心。

这几年来,我真是错得离谱,

竟然死心塌地爱着这样一个男人!

"你不在乎?"

我冷笑出声,声音都在发抖,

"周予臣,你凭什么不在乎?!"

我抬脚想踹开他,他却像条癞皮狗一样死死抱住我的腿不放。

怒火中烧,我抄起手边的花瓶,

狠狠砸向他的脑袋。

"砰!"

鲜血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他愣住了,难以置信地抬头看我,

那双总是居高临下看着我的眼睛里,

此刻满是震惊。

是啊,他当然会震惊。

在他面前的林书砚,

从来都是温顺的乖乖女,

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更别说动手打人了。

那个逆来顺受的林书砚,

那个被他踩在脚下还要笑着说"谢谢"的林书砚,已经死了。

"滚出去!"

我握着剩下的半截花瓶,

抵在他脖子上,

"再不滚,我不介意让你见识见识,

一个'无趣透了'的女人能疯狂到什么程度!"

周予臣的眼神从震惊逐渐转为愤怒。

他踉跄着站起来,死死盯着我,

"书砚,你变了!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

从前的你多乖啊,从来不会这样...

你怎么忍心扔下我一个人跑到英国?

你不是最爱我了吗?啊?"

我简直要被他的无耻气笑了:

"爱你?周予臣,

你是不是忘了你是怎么对我的?"

他伸手想抓我的手腕,

被我灵巧地躲开,

"要不是有我这个灵感缪斯,

你能创作出那么多作品?

要不是我,你能成为万人瞩目的画家?

你能有今天的这一切,都是我给你的!”

"缪斯?你也配?!"

我转身从抽屉里抽出一叠画稿,

狠狠甩在他脸上。

纸张散落一地,

每一张都是他搂着不同女人的速写,

那些他带别人回家过夜的夜晚,

我躲在画室里画的。

"这才是我灵感的来源,周予臣!"

“我的每一笔都是恨!"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雷声轰鸣。

周予臣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

看起来狼狈又可悲。

"滚吧。别让我叫警察。"

"书砚,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看在我跪下求你的份上,

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冷冷地看着这个曾经让我仰望的男人,此刻像条狗一样跪在我面前。

他跪的姿势,和我当年求他别带女人回家时一模一样。

"周予臣,你知道我最后悔的是什么吗?"

他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冀。

"我最后悔的,是酒吧那晚给你打电话,那时候,我竟然还幻想着你会来救我!”

门外,两名英国警察正等着带他离开。

周予臣被架起来时还在嘶吼:

"林书砚!我不会放过你的!

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滚吧。"

我当着他的面关上门,

将他的叫骂声隔绝在外。

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寂静,

看着满地的碎瓷片和画稿,

我突然笑出了声。

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第二日,拍卖会现场,

我坐在前排,正翻看着拍卖目录,

父亲生前最钟爱的那幅《松鹰图》

我一定要带回去。

这时一道修长的身影在我身旁落座。

“书砚。”

我侧眸,

对上了一双温润如玉的眼睛——

顾瑾?

父亲最得意的门生,

如今已是国际知名的艺术品鉴定专家。

他朝我微微一笑,

声音低沉而温柔:

“好久不见。”

我怔了怔:“师哥,你怎么在这儿?”

他刚要回答,突然,

一道冷冽的嗓音从后方传来

“真巧啊,顾先生。”

周予臣不知何时站在了我们身后,

头上的伤口还包扎着,有血迹渗出。

顾瑾神色未变,微微颔首:“周少。”

周予臣冷笑一声,

径直走到我另一侧坐下,

手臂搭在我椅背上,

姿态强势具有占有欲。

我皱眉,刚要开口,

拍卖师的声音已经响起——

“接下来是第37号拍品,

清代《松鹰图》,起拍价80万英镑。”

我毫不犹豫地举牌:“100万。”

周予臣侧眸看我一眼,

随即懒洋洋地抬手:“150万。”

顾瑾神色平静,直接加价:“200万。”

全场哗然。

周予臣眯了眯眼,语气危险:

“顾先生,对别人的东西这么感兴趣?”

顾瑾微微一笑:

“这幅画是老师的遗愿,

我自然要替书砚拿回来。”

“书砚?”

周予臣冷笑,

“叫得真亲热。”

他再次举牌:“300万。”

顾瑾面不改色:“400万。”

周予臣眼神阴冷,刚要再加价,

我直接站起身,冷冷道:“500万。”

两人同时看向我。

我面无表情地扫了他们一眼:

“这是我父亲的画,我自己买。”

“500万英镑,成交!恭喜LZ女士!”

全场掌声响起,

我起身去办理交接手续。

身后,周予臣和顾瑾同时跟了上来。

周予臣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声音压抑着怒意,

“林书砚,你非要这么作嘛?”

我甩开他的手,淡淡道:

“周先生,请你滚开。”

顾瑾适时上前:“书砚,我送你回去。”

回去的路上,

车内安静得只剩下雨刷器的轻响。

我望着窗外,轻声道:

“师哥,我们多久没见了?”

他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下,

“从老师葬礼后,三年零四个月。”

我怔了怔。

原来已经这么久了。

原来这三年里,

我的世界小到只装得下一个周予臣,

连父亲最亲近的学生都忘了联系。

顾瑾似乎看出我的恍惚,温声问:

“后悔吗?”

我沉默了一会儿,摇头:

“不后悔,只是觉得……很蠢。”

他低笑一声,

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

“老师留给你的。”

我愣住:“父亲?”

“他临终前交给我保管的,

说如果哪天你离婚了再让我交给你。”

【书砚:

若你读到这封信,

说明你已经走过了那段路。

我早知道周家小子并非良配,

但有些事,只有经历过才会真正放下。

顾瑾品性温厚,才学不输于我,

若你愿意……

罢了,路要你自己选。

只记住,无论何时,

爸爸永远在你看不到的角落陪着你。

——父字】

顾瑾默默递来一张纸巾,

我这才发现自己在哭。

车停在公寓楼下时,雨已经停了。

我转头问顾瑾:

“要不要上去坐坐?”

他刚要回答,

这时一辆跑车横在了我们前面。

周予臣摔门下车:

“顾瑾,你他妈找死?!敢勾搭我的女人”

周予臣抡起拳头就砸了过来,

顾瑾偏头躲过,

反手一记勾拳正中他的下颌。

很快,两个人扭打在一起。

周予臣像头失控的野猪,疯狂的进攻,

可顾瑾却总能精准格挡,

反手就重拳砸在他的腹部。

“砰!”

周予臣踉跄着后退几步,

嘴里吐出一口血,他死死盯着我看:

“林书砚!你就这么看着他打你的男人?!”

顾瑾甩了甩手腕,冷笑:

“周予臣,你他妈有什么资格质问她?

你也配做她的男人嘛?”

周予臣暴怒:

“你算什么东西?轮得到你替她说话?!”

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顾瑾占上风,

周予臣被打的跪在了地上。

“够了!”

我冲上前,一把拉开周予臣,

挡在两人中间。

不是因为心疼周予臣,

只是异国他乡,再这么打下去,

有损形象。

我拉过顾瑾的手,检查他手上的伤,

周予臣瘫倒在地,仍努力想要爬起来,

“林书砚,

你他妈是不是早就跟他有一腿了?!

你俩是不是早就好上了?……”

我懒得理他,

直接拉着顾瑾转身上楼。

一进门,我赶紧让顾瑾坐下,

伸手去解他的西装扣子:

“你怎么样?伤到哪了?”

他低笑一声,轻轻按住我的手:

“没事,我是专业的。”

我抬头仔细端详着他,

这才发现,三年不见,

顾瑾的变化太大了。

从前的他温润如玉,

说话永远不急不缓,

可如今,他不仅会打架,

就连骂起人来也是毫不客气。

“你什么时候学的拳击?”

他笑了笑,露出结实的手臂线条:

“这几年练的,我可是散打冠军。”

我愣住:“你?散打冠军?”

他挑眉:“怎么,不信?”

我摇头: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人总是会变的。”

他顿了顿,补充到:

“尤其是……当你发现,

有些事,光靠讲道理是没用的。”

我拿出药箱,取出碘伏和棉签,

轻轻擦拭他嘴角的伤口。

他微微皱眉,安静地看着我。

“疼吗?”我问。

他摇头:“这点伤不算什么。”

这时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电话那头,维修店的工作人员说道。

“女士,之前您送来的手机修好了。”

“好,过两天我就去取。”

我挂断电话,顾瑾抬眼看我:

“什么事?”

“我要回国一趟,有些事情,还没有解决。”

他什么都没问,只是点头:

“好,我陪你。”

第二天,我坐上了回国的飞机。

修理店的老师傅将修复好的手机递给我感叹道:

“泡在啤酒里这么久还能恢复数据,

真是少见。”

我接过手机,

翻出了那晚录下的视频——

那晚给周予臣拨通电话的同时,

我按下了录像键,

视频清晰地录下了当晚的一切。

昏暗的包厢,刺耳的笑声,

以及那些狰狞的面孔。

原本以为周予臣可以救我,

到头来,能救我的只有自己。

周予臣说他给了那些人教训?

呵。

他所谓的“教训”,

不过是碍于情面,

轻飘飘地警告几句,

顶多叫人打一顿,

可我要的,

是让他们彻底付出代价。

警局里,我将手机递给办案民警。

“我要报案。”

刚走出警局,手机就疯狂震动起来。

看来他们的消息还挺快。

“林书砚,你他妈找死是不是?!

敢报警?信不信我让你活不过今晚?!"

我冷笑:“你大可以试试,我告诉你,

今时不同往日,我现在是LZ,

是国内外公认的天才画家,

是媒体关注的焦点。

我要是出了事,你觉得警方会先查谁?”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我直接挂断。

如今的我,再也没有人可以欺负我。

我翻出几个记者的联系方式,

手指放在拨号键迟迟没有拨出,

我知道,这事情一旦公开,

就会像烙印一样永远刻在我的名字上。

往后人们提起"LZ",

不会先想到我的画作,

而是会窃窃私语:"就是那个被.....”

社交平台上还停留在我最新画展的报道。

那些赞誉,

很快就会变成怜悯或猎奇的目光。

他们会怎么议论?是真心同情?

还是暗自揣测细节?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拨号键。

"喂,我是LZ。我有新闻要提供。"

比起永远活在阴影里,

我宁愿在阳光下承受非议。

当晚,周予臣的电话打了进来。

“林书砚,你非要闹得人尽皆知?!

这种事情传出去,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笑了:

“周予臣,你是怕我丢了你的脸吧?”

“你--”

“我是受害者,我凭什么要怕?”

电话那头,他突然放软了语气,

“收手吧林书砚,大不了……

我剁了他们的手,

挖了他们的眼睛给你赔罪,行不行啊?”

“呵。”

我轻蔑地笑了,

“周予臣,你以为你是什么?黑社会?

我要的是法律制裁,不是你的私刑。”

“至于我们之间的事--”

我顿了顿,

“我们结婚三年,

你带各种女人回家过夜,

毫不避讳卧室里的监控录像,

你们干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

如果你痛痛快快签字离婚,

从此在我眼前消失,我可以放过你。

否则,我不介意让你也身败名裂。”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他的声音传来:

“林书砚……你够狠。”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一次,

我要让他们所有人都知道

得罪一个他们口中温顺的乖乖女的下场

媒体的力量比我想象的更强大,

那几个畜生被送进了监狱。

他们家族企业的股价暴跌。

但代价是,

街头巷尾都在议论——

我这个被人欺负的女画家。

傍晚顾瑾打来电话,

"书砚,我在你家门口,能见一面吗?"

我给他发了现在住的酒店的位置。

半小时后,门铃响起。

他开口问道:

"怎么不住胡同里的家了?"

我没有回答,只是侧身让他进来。

"你……不会把老师留给你的两套四合院送给周予臣了吧?......"

"租出去了。"我打断他,"我没那么傻。"

他紧绷的肩膀明显放松下来,

斟酌了许久过后,他开口,

"新闻我都看到了……怎么没早点告诉我?"

"你有你的生活,

没必要一直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

顾瑾突然伸手握住我的手,

"书砚,看着我。"

我抬起头,撞进他坚定的目光里。

"这不是浪费,从来都不是。

我也不是来安慰你的,

我是来告诉你,你比任何人都勇敢。"

我轻笑一声:

"勇敢?我只是走投无路了。"

"不,你有很多选择,但你选了最难的那条路——为自己讨一个公道。”

我移开视线,开始转移话题,

"师哥,等事情都结束了,我想出去走走。"

"去哪儿?"

"不知道,我想出去看看世界,也......找找自己。"

顾瑾沉默了片刻,突然说:

"需要司机吗?我开车技术还不错。"

我怔了怔,随即明白他的意思。

"我懂你的意思,师哥……

但这次,我想一个人。"

顾瑾的目光暗了暗,

但很快又恢复如常。

他站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好。"

出门前,他回头看了我一眼,

"晚安。"

周五的夜晚,我收拾好了简单的行李,

一个人走在大街上,

却不知道该去哪儿?

一块巨大的广告牌闯入了我的视线,

第二天傍晚,

我身在河北一座不知名的小镇上。

傍晚我选了个僻静的角度支起画架,

刚调好颜料,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需要模特吗?”

我转过身,没有想到是他。

"你跟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