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要被他气笑了。
那天明明当场就拒绝了假离婚,他却固执地认为我离不开他,必须乖乖等他回头。
“我从来没答应过......”
话未说完,许昭然突然解开西装扣子,大步上前:“沈柠,退后。”
我立即识相地后退几步,默默为季霆深捏了把汗。
要知道许昭然可是出了名的运动全才。
击剑跆拳道泰拳游泳样样精通,当年在学校就没少收拾过校霸。
许昭然的拳头狠狠砸在季霆深脸上,发出一声闷响。
季霆深踉跄着倒退几步,狼狈地跌坐在地。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迹,阴狠地瞪着我:
“沈柠,你就找这种暴力狂?不怕以后被他打死?”说着就要爬起来反击。
许昭然冷笑着侧身避开:“看来不把你打服,你是不会闭嘴了。”
季霆深扑了个空,整个人重重撞上大厅的石柱,额角顿时血流如注。
他晃了晃,眼看就要昏过去。
林晚柔尖叫着扑过去扶住他,抬头对我哭喊:
“沈柠!离婚就好聚好散,你非要让这个野男人打死姐夫才甘心吗?!”
季霆深扶着柱子勉强站稳,眼神阴冷地锁住我:
“过来,我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姐夫!”林晚柔不敢置信地拽住他的衣袖,“这种贱人你还要?”
“沈柠!”季霆深完全无视她,声音陡然拔高,“我命令你过来!”
我冷笑一声,挽住许昭然的手臂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闷响,季霆深终于支撑不住昏倒在地。
林晚柔的哭嚎响彻大厅:“姐夫!醒醒啊!今天是我们领证的日子!”
季霆深是被噩梦惊醒的。
梦中场景历历在目。
他醉醺醺地抱着怀孕八个月的林晚意,嘴里却喊着沈柠的名字。
林晚意绝望的冷笑,摔门而出时却摔倒在地。
下一秒,林晚意吊着最后一口气,死死盯着他:
“我死后,你跟晚柔结婚,这是你欠我的。”
他捂着心口大口喘气,几乎要哽咽出声。
林晚意太了解他了,这个遗愿就是要让他永远活在愧疚中,永远不能和心爱的人在一起。
可是他做不到,他放不下沈柠。
他宁愿死,也不想再被摆布,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
两年前站在桥上,他给沈柠打去最后一通电话时就想明白了。
要么沈柠回来,要么他跳下去。
可当沈柠真的放弃一切回到他身边时,他又陷入了更深的煎熬。
林晚柔的啜泣声打断了他的回忆。
“姐夫,你又在想那个女人是不是?”她红着眼眶质问。
季霆深烦躁地按着太阳穴:“不想她,难道想你?”
林晚柔脸色骤变:“季霆深!你和沈柠已经离婚了,这样对得起我姐姐吗?”
“怎样才算对得起?”
季霆深突然笑了,眼底泛着血丝,
“林晚柔,当初是谁说只要一个孩子就放过我?是谁说不用我再履行娶你的承诺?”
他声音越来越哑:
“半年,随叫随到,我做到了。现在你又逼我离婚,说要给孩子名分。等上了户口,你是不是又有新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