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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沈小姐杀疯了_精选章节

第一节 惨遭背叛

M市的午后阳光照进婚纱店,落在地毯上。水晶灯的光斑洒在挂满珍珠蕾丝的婚纱上。空气里有栀子花香,混合着绸缎摩擦的细微声音,处处显得精致昂贵。

江念站在试衣镜前,手指拂过腰间的刺绣。象牙白缎面勾勒出她的腰身,层叠的纱裙摆像半开的铃兰,衬得她肩颈线条柔和。镜中人眼角微翘,平日里的疏离感被幸福冲淡,嘴角的笑意藏不住待嫁的雀跃。

“江小姐,您穿这件‘月光’太合适了。”店员小李踮脚整理她背后的蝴蝶结,语气真诚又热情,“林先生真有眼光,特意留的限量款,全M市就这一件。看这珍珠的光泽,配您肤色,绝了。”

江念笑了笑,目光却飘向沙发上的手机。屏幕暗着。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指尖碰到发烫的耳垂——她紧张时会这样。

这已是第四天。

林宇轩的电话仍是忙音,微信还停在三天前她问“伴手礼选香槟色还是奶油白”的地方,下面只有他潦草的回复:“忙,晚点说。”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不适。上周他说陪东南亚大客户,通宵改方案;前天说融资关键期,会议室连轴转;昨天凌晨两点才回条语音,背景嘈杂,声音含糊:“念念,别闹,真的走不开。”

“闹?”江念对着镜子无声自语,笑意淡了些。她不过想告诉他,她认为喜帖字体与喜帖不相协调,问问意见罢了。

小李还在说:“林先生真上心,上个月就派人来量了三次尺寸,连您肩宽多了0.5厘米都记得。”

听到这里,江念思绪拉回,“嗯”了一声,视线回到手机屏保——去年海边的合照。林宇轩搂着她肩膀,笑得灿烂,背景是海浪。那时他还没成“林总”,只是个骑电动车载她去吃路边摊的男生,会把她随口说想吃的草莓洗净装好,第二天揣在西装口袋带给她。

“创业嘛,都这样。”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轻声道,像是在说服那个微蹙眉的倒影,“公司刚上正轨,他压力大。”

手指滑过屏幕,点开与周倩倩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是她昨天发的:“倩倩,帮我问问宇轩晚上有空吗?”下面一片空白。周倩倩是她在M大上学时的室友,后来成了好朋友,也是林宇轩公司的行政主管,按理最清楚他行踪,这次竟也失联了。

一丝不安爬上心头。她想起前几天路过他公司楼下,看见他车在地库,人却不在办公室;想起上周聚会,周倩倩欲言又止地说“宇轩最近好像有心事”。

“别瞎想。”江念用力眨眨眼,压下纷乱念头。她对着镜子转了个圈,裙摆扬起。她已为他停掉设计院项目,退了导师介绍的国外合作,就等婚后安稳做他后盾——他怎会让她失望?

肯定是自己太敏感了。

一个念头冒出来,心跳莫名加快。她要去找他,穿着这件婚纱去。想象林宇轩在办公室看到她的样子:或许愣住,或许笑着骂她“胡闹”,然后紧紧抱住她,下巴抵着她发顶说“辛苦了”。

到时,她要缠着他定伴郎伴娘名单,问清他何时去试西装,还要告诉他,婚纱裙摆长,婚礼那天得牵紧她慢慢走。

江念拿起手包,对着镜子最后看一眼。镜中人眼中盛满对未来的憧憬、对爱人的信任,以及一丝她自己都未察觉的、近乎固执的期待。

“就这件吧。”她对小李笑了笑,语气轻快得像掩饰什么,“麻烦帮我包好,我等下顺路去我先生公司。”

阳光穿过婚纱薄纱,在她身后投下朦胧的光晕,美得像是一场易碎的梦。

第二章 办公室抓奸

电梯“叮”一声停在顶层,江念攥紧了婚纱裙摆。走廊寂静无声,熟悉的绿植、挂画,此刻显得陌生。她闭了闭眼,想起无数深夜抱着保温桶等在这里,林宇轩会从身后环住她的腰,下巴搁她头顶说“再等我十分钟”。

现在,那扇虚掩的门后传出的,不是键盘声,而是黏腻的低笑。

像冰锥刺入太阳穴,江念指尖瞬间冰凉。她放轻脚步走近,手贴上冰凉门把时,门内爆出周倩倩娇媚的嗔怪:“讨厌……别闹,等下有人来怎么办?”

“怕什么?”是林宇轩的声音,带着她从未听过的慵懒狎昵,“这公司上下,谁敢闯我办公室?”

江念呼吸骤停。那曾在她耳边无数次说“我爱你”的声音,此刻像毒针扎进耳膜。她僵在原地,手指抠得发白,婚纱裙摆不知何时拖到地上,蹭了几道灰痕。

门内调笑继续,周倩倩声音发腻:“还是你厉害,当初要不是江念傻乎乎拿出她自己攒的钱,又辞了工作帮你跑腿,哪有我们的今天……”

“提她干嘛。”林宇轩声音淡了些,更伤人,“她那点设计本事,哪比得上你活络?等婚礼过了,慢慢跟她掰扯。”

“婚礼?”周倩倩笑起来,“你还真要娶她啊?”

“不然呢?”林宇轩低笑,“她手里那几个大客户的资源还没全转过来呢,急什么……”

后面的话,江念听不清了。

她像被抽空力气,身体晃了晃,手无意识下压——门,吱呀一声敞开了。

门开的瞬间,江念怀里那束白玫瑰“啪嗒”摔在地上,花瓣四溅,如同她骤然碎裂的心跳。

她瞳孔紧缩,视线死死钉在交缠的两人身上,嘴唇哆嗦:“林…林宇轩…周倩倩…你们……在干什么?”

空气死寂了三秒。

林宇轩先回神,眼底慌乱一闪即逝,换上破罐破摔的狠劲。他非但没推开周倩倩,反而把人箍得更紧,手指在她裸露的肩窝摩挲了下,抬眼看向江念时,目光冷得像冰。

“谁让你闯进来的?”他眉头紧锁,不耐烦像针扎来,“眼瞎?不会敲门?看不见我正忙?”

忙?忙着在她设计的办公室里,和她掏心掏肺的“好姐妹”鬼混?

江念只觉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全身血液冻住。她想起偷偷转给他她最后一点积蓄时的决绝;想起为帮他谈下第一单,喝到胃出血的狼狈;想起无数夜晚守着空屋,用“加班”借口自我安慰……原来这些付出,在他眼里连句“敲门”都换不来。

“宇轩哥~别凶念念嘛。”周倩倩掐着嗓子开口,甜得发腻,话里藏针。她从林宇轩怀里探出头,目光像探照灯扫过江念的婚纱,嘴角撇着刻薄的笑,“念念不是想给你惊喜嘛?可惜啊……”

她故意拖长音,手指绕着林宇轩的衬衫扣子:“可惜有人没穿婚纱的命。江念,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除了画两张破图,还有啥?宇轩现在是林总了,身边得站我这样的,能给他拉钱铺路。你呢?只能是一个拖油瓶!”

第三章录音为据

“ 孤儿”二字像烙铁烫在江念心尖,顿感可笑,他们三人于大学期间就认识,她一直认为这两个人是她的挚友和挚爱,却不曾想,自己竟是个小丑,回顾这五年,他们好像从未好好关心过她,只当她是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

“倩倩说得在理。”林宇轩接话,声音冷得像三九天的风,“江念,你听好。当初跟你在一起,是看你可怜,又能当个跑腿打杂的使唤。现在公司起来了,我要的是门当户对的帮手,不是你这种屁都没有的累赘。”

他顿了下,眼神似刀子般刮过她煞白的脸:“倩倩家能给我砸三个亿,能帮我拿下城东那块肥肉,你呢?除了拿‘爱情’那套虚无缥缈的缠着我,还会啥?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也配当林太太?还是识相点自己滚吧,婚礼?哼,我现在告诉你,黄了!”

最后那句像重锤砸散江念。她看着眼前这对狗男女——赌上全部去爱的男人,当亲姐妹对待的闺蜜,此刻活像两条鬣狗,撕扯她最后的尊严。

婚纱裙摆上的灰印更刺目了。她突然笑起来,笑得眼泪横流,肩膀直抖,笑声里是透心凉的绝望与刺骨的恨。

她看着两张扭曲的脸。周倩倩还在浪笑:“宇轩哥早和我说了,跟你就是凑合。你以为启动资金是他借的?那是你爹妈的棺材本吧?傻冒儿……”林宇轩抱着胳膊冷笑,似是默认了所有的刻薄。

所有的爱和期盼,此刻碾得粉碎。熬过的夜、咽下的委屈、自我感动的付出,全成了天大的笑话。

眼泪在眼眶打转,被她硬生生的憋回去。哭?为这对狗男女掉泪,是恶心自己。

江念的手抖得厉害,但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拿手在包里摸索着。

屏幕亮起,她划拉几下点开录音键。小红点一闪一闪,冷冰冰的记录着接下来恶毒的话语。

“……她那点画画的能耐,公司随便抓个实习生都比她强。”

“要不是看她还有点用,早他妈踹了……”

“野种就是野种,天生下贱胚子……”

“就她还想当林夫人,也不照照镜子,看自己什么样,怎能跟倩倩你比啊”

脏话像污水般泼来,江念被钉在原地,手机举得很稳,但眼神里最后一点火星却随之熄灭。等周倩倩显摆完,林宇轩鄙夷够了,她才按下停止键,手机塞回包里。

然后,江念抬起眼皮。目光淬了冰似的,一寸寸刮过这对男女。盯的周倩倩后脖子发凉,往林宇轩身后缩。林宇轩见状强撑着,刚要吼,却被江念冻死人的声音截断:

“林宇轩”声音不高,却透着一股寒气,“你今天放的每一个屁,我都录得清清楚楚。”她顿了顿,嘴角扯出极冷极淡的讥笑,“周倩倩,恭喜你啊。”

她又停一下,讥笑更深:“恭喜你捡了我扔的垃圾。记好了,垃圾,到哪儿都是垃圾。”

说完,她眼皮都懒得抬,弯腰捡起地上的手包。转身刹那,她反手摸到婚纱背后的系带,狠狠一扯——

第三章 联系秦微

秋末的风卷着碎雨,打在沈念裸露的手臂上,冷得像针。她身上还穿着那件单薄的衬裙,是试婚纱时穿在里面的,此刻被雨水浸得半透,贴在皮肤上,勾勒出细瘦的轮廓。

街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透过雨幕落在她脸上,照出一片苍白。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从市中心的写字楼区走到旧街区,脚下的高跟鞋鞋跟早就断了一只,裸着的脚踝被碎石磨出了血痕,混着雨水往下淌,她却浑然不觉。

口袋里空空如也。钱包落在了婚纱店,手机刚才为了录下那些肮脏话耗光了电,彻底黑屏。

她带着的所有的积蓄,连自己设计稿换来的奖金,都一笔笔投进了林宇轩那个如今看来无比讽刺的公司里。

婚礼的场地、请柬、伴手礼……她前几天还在为这些琐碎的细节雀跃,现在想来,全是自欺欺人的笑话。

雨越下越大,砸在头顶生疼。沈念走到一盏坏掉的路灯下,背靠着冰冷的灯柱滑坐下去。膝盖抵着胸口,手臂紧紧环住自己,像只被遗弃的猫。

巨大的悲伤像涨潮的海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要将她溺毙——那些付出的真心,那些规划的未来,那些深夜里自我安慰的借口,此刻都变成了最锋利的碎片,反复切割着她的神经。

她下意识地摸向领口,指尖触到一块温润的冰凉。是母亲留下的那枚和田玉佩,小小的一朵玉兰花,边缘被岁月磨得光滑。小时候她生病发烧,母亲总把这玉佩捂在她手心里,说“念念不怕,妈妈在”。

可妈妈不在了。

连她拼尽全力抓住的“家”,也碎了。

沈念将脸埋进膝盖,肩膀控制不住地发抖。没有嚎啕大哭,只是无声地落泪,眼泪混着雨水,顺着下巴滴落在玉佩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想起林宇轩说“孤儿不配”时的眼神,想起周倩倩得意的笑,想起自己穿着婚纱站在办公室门口时的狼狈——原来她掏心掏肺捧出去的一切,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可以随意践踏的尘埃。

雨幕里传来汽车驶过的溅水声,远处的霓虹在雨里晕成模糊的光斑。沈念抬起头,望着这片陌生的城市夜景,突然觉得无比茫然。她不知道该去哪里,不知道明天该怎么过,甚至不知道自己还能抓住些什么。

黑暗像浓稠的墨,将她彻底包裹。这大概就是她的至暗时刻了——身无分文,无处可去,被最信任的人联手推入深渊,连最后一点温暖的念想,都被现实碾得粉碎。雨丝钻进衣领时,沈念冻得牙齿都在打颤。她蜷缩在街角,指尖反复摩挲着那枚玉兰花佩,冰凉的触感让她混沌的脑子清醒了几分。

手机早就没电了,但她记得秦微的号码,凭着记忆找到路边一个投币电话亭,哆嗦着摸遍全身,只从衬裙口袋里翻出两枚皱巴巴的硬币——还是前几天试婚纱时,店员找给她的停车费。

电话接通的瞬间,她听到秦微熟悉的声音,那点仅存的倔强轰然倒塌。

“微微……”她开口,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尾音不受控制地发颤,“我……我在……”

报地址时,她才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只能凭着路边的路牌和店铺名含糊描述。秦微没多问,只沉声说“别动,我马上到”,那语气里的笃定,像一道暖流,暂时堵住了她心里那个不断漏风的窟窿。

不到二十分钟,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在电话亭外。车窗降下,秦微那张总是带着锐气的脸此刻写满焦灼,看到她这副模样时,眉头猛地拧成一团,眼圈瞬间红了:“沈念!你这是怎么了?!”

江念本名沈念,后来母亲去世,父亲另娶,沈念备受打击,孤身一人来到了M市。

秦微的妈妈是她妈妈的闺蜜,她和秦微也是从小到大的闺蜜,秦微的父亲是A市鼎鼎有名的珠宝大亨,当年她虽然和自己的父亲闹决裂,独自来到A市,但她和秦微一直保持着联系。

上个星期,秦微的哥哥秦淮恰巧来到M市洽谈生意,秦微便跟着来到M市,并想带她回到A市,但是她拒绝了,并以将要和林宇轩结婚为由,让秦微多待了一段时间,想着来参加完婚礼再回A市。这些年来,秦微一直都很不喜欢林宇轩,也曾多次劝说她,林宇轩不是个好东西,不值得托付终生,但她执意反对,认为是微微不够了解林宇轩,最终秦微还是选择在她“江念”的身份里,默默守着这份友谊。

沈念被秦微塞进温暖的车里时,浑身冻得僵硬,却在闻到车内熟悉的雪松香氛时,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

秦微把她带回自己在市中心的顶层公寓,推来热水让她泡澡,又找了干净的睡衣和毛毯。等沈念裹着毛毯坐在沙发上,捧着那杯热气腾腾的姜茶时,秦微才在她对面坐下,声音放得很轻:“到底怎么了?跟林宇轩有关?”

沈念吸了吸鼻子,刚要开口,喉咙就像被堵住一样,只剩下呜咽。那些被羞辱的画面、林宇轩的绝情、周倩倩的嘴脸,像潮水般翻涌上来。她把脸埋进掌心,哭得浑身发抖,像个被抢了糖的孩子,把所有的委屈和愤怒都倾泻出来。

“他跟周倩倩……在办公室里……”

“他说我是孤儿,配不上他……”

“我把妈妈留给我的还有我挣的钱都投给他了,我推掉了所有工作……”

“他说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我有用……”

秦微静静地听着,捏着手中的杯子,手指发白,却毫无感觉,直到沈念哭够了,从包里摸出那部没电的手机,哑声说“我录了音”,她才猛地一拍桌子,眼底瞬间燃起怒火:“畜生!”

“微微,”沈念抬起通红的眼,里面没有了之前的软弱,只剩下冰冷的决绝,“我不能就这么算了。”

她不是什么一无所有的孤儿,她是沈家长女沈念。林家当初能起来,靠的是她母亲留给她的遗产;林宇轩引以为傲的公司核心技术,是她当年没署名的设计。她隐姓埋名陪他吃苦,不是让他这样践踏的。

秦微看着她眼底重新亮起的光,那是属于沈念的、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韧劲。她伸手握住沈念冰凉的手,用力点了点头:“你想怎么做?我陪你。”

“我要他身败名裂。”沈念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我要让他知道,他丢掉的不是垃圾,是他这辈子都攀不起的人。”

窗外的雨还在下,但公寓里暖黄的灯光下,两个女孩的眼神里,已经有了对抗风雨的勇气。沈念知道,从这一刻起,不是她一个人在战斗了。

第四章 未婚夫傅司珩

秦微把手机里的录音听完,气得猛地将手机拍在茶几上,玻璃杯里的水都晃出了半杯。她胸口剧烈起伏着,指着门外的方向骂道:“这对狗男女!简直是人渣!林宇轩算个什么东西?没有你,他连公司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还有周倩倩,亏你当年把她当亲姐妹,她也配?”

她越说越气,眼圈都红了:“他们知道你爸是谁吗?知道沈家在A市的分量吗?就凭林宇轩那点家底,给你提鞋都不配!还敢说你是孤儿?他要是知道你是沈家长女,跪下来求你都来不及!”

沈念端着姜茶的手猛地一颤,温热的液体溅在虎口上,她却没感觉。“沈家”两个字像根尖锐的刺,猝不及防扎进心里最隐秘的地方,带出一阵熟悉的钝痛。

“别跟我提沈家,也别跟我提他。”她低下头,声音哑得厉害,指尖紧紧攥着毛毯的边角,指节泛白,“我和他早就没关系了。当年是我自己走的,现在更不会回去。”

那年她刚满十八岁,和父亲大吵一架,摔碎了书房里所有和设计相关的奖杯——那些都是父亲逼她学的,却从来没问过她真正想要什么,她在母亲去世后,也从未体验过父爱。

她和父亲每次交谈都是不欢而散,甚至那个周末,她满心欢喜的回到家里准备开启美好周末,却发现家里多了一位女主人,她的父亲另娶了。

那时沈念没哭没闹,她觉得自己的母亲被背叛了,属于她的家没了。

而她,只能一个人夜里抱着玉佩思念母亲,在高考后的那年她带着母亲过继在她名下的资产,报考了M市的大学,背着行囊离开了A市,发誓再也不踏进那个冰冷的家。

现在,那块玉佩也是她唯一留在身边的念想,她突然觉得自己过得很可笑。

“你还在犟什么?”秦微握住她的肩膀,用力晃了晃,眼底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急切,“我知道你心里有气,可你爸这些年过得有多煎熬你知道吗?他遣散了家里所有跟你吵过架的佣人,把你的房间保持原样,每年你生日都在门口等一整夜!他早就后悔了,只是拉不下脸找你!”

沈念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却还是咬着唇摇头:“那是他的事。”

“是他的事,也是你的事!”秦微的声音软了下来,带着恳求,“念念,你现在一个人怎么跟林宇轩斗?他手里握着你当初的设计稿,周倩倩家里在M市有点人脉,他们要是反咬你一口怎么办?沈家能帮你,你爸能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她顿了顿,看着沈念泛红的眼眶,轻声说:“而且……有个人,他也一直在等你。”

沈念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秦微叹了口气,语气放得更柔:“沈知珩。你哥这几年在A市把沈氏打理得很好,他找你的心思比谁都急。上次我去A市见他,他还拿着你十八岁时的照片问我,有没有你的消息。”

提到那个名字,沈念的心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记忆里那个总是沉默寡言,却会在她被父亲责骂后,偷偷塞给她一颗糖的少年身影,突然清晰起来。

她别过脸,看向窗外漆黑的雨夜,嘴唇抿成一条紧绷的线。回去?回到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家,面对那个让她又怨又念的父亲,还有……多年未见的哥哥?

秦微知道她在动摇,没再逼她,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不急,你慢慢想。但你要记住,你从来都不是一无所有的孤儿,你是沈家的大小姐,身后有整个沈家给你撑腰。别再让那些垃圾欺负了。”

沈念没说话,只是将那枚玉兰花佩重新攥回掌心。温润的触感里,似乎第一次染上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暖意。

门铃响起时,沈念还陷在秦微那句“沈知珩在等你”的怔忪里。秦微起身开门的瞬间,一股属于男性的、冷冽如松的气息顺着门缝漫了进来,让她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

她抬眼望去——

门口站着的男人身形颀长挺拔,一身剪裁完美的黑色西装衬得肩宽腰窄,气场强大得几乎让整个客厅的光线都暗了几分。他五官深邃立体,眉骨高挺,薄唇紧抿时带着天然的疏离感,唯有那双眼睛,黑沉沉的像深不见底的寒潭,目光越过秦微,精准地落在她身上。

沈念的呼吸猛地一滞。

傅司珩。

这个名字像沉在记忆深海的锚,猛地被拽了上来。她记得他,或者说,记得那张挂在父亲书房里照片——少年时的他站在祖父身边,眉眼间已有了如今的轮廓,只是那时还带着点未脱的青涩。傅家与沈家是世交,她小时候在家族聚会上远远见过几次,印象里他总是沉默地站在角落,却自有一股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威严。

傅司珩,与她,是在还没出生就被定下了娃娃亲,也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

他怎么会在这里?

脚步发出沉稳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踏在人心尖上。他径直走到沙发前,脱下身上那件一看就价值不菲的高定西装外套,动作自然而不容拒绝地披在了她瑟瑟发抖的肩上。

西装上还带着他身上的温度,混着淡淡的雪松香气,像一张无形的网,将她包裹其中。那股属于强者的、让人安心的气息,竟奇异地压下了她心头翻涌的恐慌。

“沈念。”他开口,声音低沉有力,像大提琴的最低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跟我回家。”

没有多余的询问,没有刻意的安抚,却像一道惊雷,劈开了她连日来的混沌。回家?回沈家?

沈念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刚要习惯性地摇头说“不”,眼角的余光却瞥见了秦微投来的鼓励眼神,她便知道傅司珩是微微喊来的,秦微悄悄朝她点了点头,那眼神仿佛在说:“别怕,跟他走。”

第五章回到顾家,解开误会

沈念抬起头,撞进傅司珩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同情,没有嘲讽,只有一种沉静的、仿佛能包容一切的笃定。他的目光像一汪深潭,让她在极致的疲惫和委屈中,第一次生出了想要依靠的念头。

到了嘴边的拒绝,不知怎么就咽了回去。她看着他,沉默了很久,久到秦微都开始紧张,才轻轻点了点头,发出一个几不可闻的音节:“……好。”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披在肩上的西装似乎又紧了紧,仿佛在无声地回应她的决定。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一缕月光透过云层洒进来,落在傅司珩冷峻的侧脸上,竟柔和了几分。

沈念低下头,看着身上那件明显属于男性的宽大西装,心头第一次掠过一丝异样的感觉。或许,回家这条路,并不像她想象中那么难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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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轿车平稳地驶入A市核心的别墅区。视野中,那扇熟悉的铁艺大门正缓缓后退,越来越近。沈念凝望着熟悉的雕花门柱,无意识地攥紧了身上的外套。她的心跳得异常剧烈,快得仿佛要撞碎肋骨。

五年过去了。

沈念以为自己早已忘记了这里的模样。然而,车窗外掠过的每一处景致——修剪整齐的冬青丛、喷泉池里跃起的石雕鲤鱼,甚至是门岗保安那张熟悉的侧脸——都清晰得如同昨日重现。

车子刚停稳,别墅的正门便“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身形微胖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廊下。他的鬓角已染上明显的白霜,身上那件昂贵的定制西装穿得有些随意,领带也松垮地挂在颈间。

是沈鸿。

这个在沈念记忆中永远板着脸、眼神严厉,会因她打翻一杯牛奶就训斥半小时的父亲。此刻,他望向车后座的目光里,却盛满了沈念从未见过的急切与惶恐,像个生怕弄丢了珍宝的孩子。

傅司珩率先下车,绕到另一侧为她打开车门。沈念的脚刚踏上青石板路,沈鸿就快步迎了上来。他走得非常急,甚至带着点踉跄。走到她面前时,他的嘴唇哆嗦了半天,才挤出一句沙哑的呼唤:“念念”。

这一声呼唤,如同钥匙,瞬间打开了沈念尘封多年的情感闸门。

紧接着,这位在商场上叱咤风云、从未在任何人面前显露脆弱的沈氏集团董事长,猛地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熟悉的雪松须后水气息——这正是沈念童年记忆里最坚实的依靠。

“念念……我的女儿……”沈鸿的声音哽咽着,无法抑制地颤抖。大颗的泪珠滚落,砸在她的发顶,“爸爸对不起你……对不起你……更对不起你妈妈……”

他反复说着“对不起”。这三个字里包裹着五年的思念、无尽的悔恨与刻骨的痛。沈念的鼻子一酸。积压多年的委屈、愤怒,以及那份被她深埋心底、对父爱的渴望,在这一刻轰然决堤。

她再也忍不住,抬手紧紧回抱住父亲的腰,将脸埋在他宽厚的肩窝里,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般失声痛哭。

“爸……”她哽咽着,声音支离破碎,“我好想你……我好难受……”

那些被林宇轩背叛的痛楚、被周倩倩羞辱的愤懑、独自在外漂泊的艰辛,在父亲温暖的怀抱中,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沈鸿轻拍着她的背,不停地说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那声音里的颤抖,比任何言语都更令她心酸。

傅司珩站在不远处,静静地注视着相拥而泣的父女二人,深沉的眸子里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他脱下的西装仍披在沈念肩上,如同一道无声的屏障,隔绝着外界的风雨。

暮色四合。别墅的灯光渐次亮起,温暖的光晕笼罩着这对父女。

回到沈家客厅,暖黄的灯光驱散了沈念身上最后一丝寒意。紫檀木长桌旁,继母苏婉正端着一碗刚炖好的燕窝,看到沈念时,眼圈先红了:“念念,快过来暖暖身子。”

继母苏婉是一个位很典型的江南女子,温柔体贴,举止有度。她曾一度觉得是苏婉夺走了属于她妈妈的一切,但是后来听秦微说起,她跟父亲结婚以来,与父亲商议,不再要孩子。

这一刻,站在这里,沈念,突然有一丝释然,这硕大的沈家,不能没有一位当家主母。试曾想,苏婉从未亏待过自己。

“好的,婉姨“竟决定放下了,她想着她也应该试着去接受苏婉。

第六章 决定复仇

沈知珩站在一旁,褪去了商场上的锐利,眼神里满是疼惜。他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被沈鸿一个眼神制止了——现在,该先听女儿说。

沈念在傅司珩身边坐下,指尖还在微微发颤。她深吸一口气,从秦微后来送来的包里拿出手机,点开了那段录音。

林宇轩的刻薄、周倩倩的炫耀,那些淬了毒的字眼在安静的客厅里回荡。“孤儿就是孤儿,上不了台面”“跟她不过是权宜之计”……每一句都像鞭子,狠狠抽在沈家人的心上。

苏婉的手一抖,燕窝碗差点脱手。她捂着嘴,眼泪无声地淌下来,看向沈念的眼神里满是心疼:“这两个白眼狼……我们念念受了多少委屈啊……”

沈知珩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下颌线绷得死紧。他比谁都清楚妹妹当年为了林宇轩,是如何跟家里决裂,又是如何瞒着所有人吃苦的。

录音结束的瞬间,沈鸿猛地一拍桌子,厚重的红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巨响。他猛地站起身,平日里沉稳的眼神此刻燃着滔天怒火,额角的青筋突突直跳:“混账东西!”

“敢动我沈鸿的女儿,敢算计她母亲留下的念想!”他的声音因愤怒而嘶哑,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林宇轩?周倩倩?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苏婉连忙上前扶住他,轻声劝:“老沈,你先别气坏了身子,念念还在这儿呢。”她转向沈念,伸手握住她冰凉的手,“念念,别怕,有爸爸阿姨在,哥在,还有司珩帮着,咱们一定让他们付出代价。”

沈知珩也沉声道:“爸说得对。林宇轩的公司有小妹资产注入的痕迹,周倩倩家那个小公司,我明天就让人去查账。敢欺负我妹妹,就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沈念看着眼前为她震怒、为她担忧的家人,眼眶又热了。原来她不是孤身一人,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人会为了她的委屈,动如此大的肝火。

傅司珩一直没说话,只是在沈念低头抹泪时,不动声色地递过一张纸巾。此刻他才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沈伯父,知珩哥,林宇轩手里的几个核心项目,用的还是念念当年的设计稿,这部分可以从知识产权入手。至于周倩倩……”

他顿了顿,目光微冷:“她父亲挪用公款的证据,我已经让人整理好了。”

沈鸿看着他,眼神缓和了些:“有劳你了,司珩。”

沈念抬起头,对上傅司珩看过来的目光,心里那点因家人震怒而起的慌乱,奇异地安定了下来。她知道,这场复仇,她不再是一个人。而那些曾经欺辱过她的人,很快就要迎来属于他们的报应了。

沈念的手指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父亲震怒的吼声还在耳边回响,傅司珩沉静而有力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像给她注入了一股滚烫的力量。那些被践踏的尊严、被辜负的真心、被嘲讽的过往,在这一刻仿佛都找到了出口。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眼底最后一丝犹豫被彻骨的冰冷取代。曾经的软弱和退让,在背叛的利刃下早已寸寸断裂,此刻燃起的,是浴火重生的决绝。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带着金属般的冷硬,“林宇轩用我的设计、我的钱、我的心血建起的公司,我要亲手让它崩塌。”

“我要他身败名裂,一无所有。”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仿佛能看到林宇轩跪地求饶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冰冷的弧度,“让他知道,他丢掉的不是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是他穷尽一生都够不到的光。”

目光转向窗外沉沉的夜色,那里仿佛映着周倩倩得意的嘴脸。沈念的眼神更冷了:“还有周倩倩。”

“她说我是上不了台面的孤儿,说我配不上林宇轩。”每一个字都像从齿间碾过,带着蚀骨的恨意,“我要她为这些话,付出最惨痛的代价。我要让她和她那趋炎附势的家人,一起尝尝从云端跌落泥潭的滋味。”

话音落下,客厅里一片寂静。沈鸿看着女儿眼中燃起的火焰,既心疼又欣慰,他重重一拍桌子:“好!我的女儿,就该有这份骨气!爸陪你一起!”

傅司珩也微微颔首,目光落在沈念紧绷的侧脸上,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他知道,那个叫“江念”的、为爱卑微的影子,已经彻底消失了。现在站在这里的,是沈念——沈家的大小姐,是他的未婚妻。

复仇的号角,在此刻悄然吹响。

第七章 舆论压力

清晨六点,M市与A市的新闻推送同时炸开了锅。

财经版头条用加粗黑体字宣告:《沈氏集团失踪五年千金沈念归来,携傅氏百亿婚约震撼商界》,配图里,沈念站在沈家别墅的雕花拱门下,一袭香槟色高定礼裙衬得她身姿挺拔,左手挽着精神矍铄的沈鸿,右手被傅司珩自然地护在臂弯里。

她眉眼舒展,唇边噙着淡淡的笑意,眼神里的从容与锐利,和传闻中那个“江念”判若两人。

娱乐版更是添足了戏码:《傅司珩藏了五年的未婚妻曝光!竟是沈氏独女沈念》。

记者扒出了两人幼时在家族聚会上的模糊合影,又附上昨夜沈傅两家联合举办的接风宴照片——水晶灯下,沈念与傅司珩共舞,她颈间戴着傅家祖传的蓝宝石项链,裙摆旋转间,露出脚踝上与傅司珩同款的定制手链,郎才女貌,般配得刺眼。

社会版则聚焦于“江念”的过往:《独家!沈氏千金曾以“江念”之名在M市生活,疑似为爱隐姓埋名》,文中隐晦提及她与某创业公司老板的过往,却没点名道姓,只留下一句耐人寻味的话:“昔日尘埃,终现光华。”

网络上早已炸开了锅。

“卧槽!这就是那个被林宇轩甩了的江念???我没看错吧?沈家大小姐?”

“傅司珩啊!那个传说中不近女色的傅氏继承人!居然早就有婚约了?”

“所以林宇轩是眼瞎了吗?放着沈家千金不要,去搞什么办公室恋情?”

“周倩倩这下凉了吧?前几天还在朋友圈炫耀‘正牌女友’身份呢……”

林宇轩公司的员工刷到新闻时,手里的咖啡差点泼在键盘上。

他们这才想起,当初公司logo是“江念”设计的,启动资金是“江念”拉来的,连最核心的技术方案,都带着“江念”画过的草稿痕迹。

原来他们嘴里那个“林总背后的女人”,竟是他们连仰望都够不到的存在。

而此刻的沈念,正坐在傅司珩的车里,翻看着手机上的新闻。照片里的自己,妆容精致,气场全开,仿佛真的一夜之间褪去了所有狼狈。她抬眼看向窗外,M市的高楼在晨光中逐渐清晰。

“满意吗?”傅司珩的声音在身旁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沈念勾了勾唇,将手机收起:“只是开始。”

车窗外,阳光正好,一场属于她的风暴,才刚刚拉开序幕。

傅司珩的动作快得像一场精准的闪电战,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供应链断裂的第一声惊雷,在新闻发酵后的第二天清晨炸响。 林宇轩刚到公司,座机就响个不停——供应商们的电话像雪片般涌来,语气客气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决绝。

“林总,实在抱歉,我们接到总公司通知,即日起终止与贵司的所有合作……”

“傅氏那边打过招呼了,您也知道,我们得罪不起……”

“违约金我们会按合同赔付,只求林总别为难我们这些小公司……”

电话挂断的忙音此起彼伏,林宇轩握着听筒的手不停颤抖。他公司的核心原材料几乎全靠这几家供应商,傅氏一句话,就掐断了他的生命线。

他想找替代供应商,却发现行业内稍有实力的厂商都对他避之不及,连之前合作过的小作坊都支支吾吾:“傅总的面子,我们不敢不给啊。”

紧接着,是釜底抽薪的人才溃逃。 午休时间还没到,技术部总监就递上了辞职信,身后跟着三个核心程序员。“林总,沈氏那边给了三倍薪资,还承诺解决家属户口。”总监的语气带着歉意,却没丝毫留恋,“我们也是为了生计。”

下午,销售部的王牌带着两个大客户资源跳槽去了傅氏旗下的子公司;连他倚重的运营主管,都被沈知珩亲自挖走,成了沈氏新项目的负责人。

办公室里人去楼空,剩下的员工人心惶惶,对着电脑屏幕发呆——谁都知道,公司要完了。

更致命的是客户的集体反水。几个长期合作的大客户突然发来邮件,以“贵司信誉存疑”为由取消订单,字里行间都透着“收到了某些提示”的意味。

林宇轩打去电话解释,对方只冷淡地说:“林总,识时务者为俊杰。沈家大小姐的事,我们不敢掺和。”

最后一把火,是精准到骨的资本绞杀。 傍晚时分,税务稽查局的人突然上门,拿着傅氏匿名提交的证据——里面详细记录了公司成立以来的每一笔偷税漏税、虚开发票的痕迹,连他让财务做的假账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与此同时,财经新闻爆出林宇轩公司“涉嫌财务造假、不正当竞争”,配图正是他之前挪用沈念设计稿的对比图。舆论瞬间哗然,原本就岌岌可危的公司声誉彻底崩塌。

林宇轩瘫坐在空荡荡的办公室里,窗外的天渐渐黑了。手机里弹出银行催款短信——傅氏不知何时收购了他公司的主要债务,要求他三天内还清所有欠款,否则就申请破产清算。

他终于明白,傅司珩的手段有多狠。没有歇斯底里的威胁,没有铺天盖地的谩骂,只用最冷静、最精准的方式,一步步抽走他赖以生存的所有支撑,让他从“林总”的幻梦里,重重摔进一无所有的泥潭。

这场战争,从一开始就注定了结局。

第八章女王回归

M市的商业中心,一座巍峨大厦矗立在城市的繁华核心,这里曾是林宇轩意气风发的“战场”,如今却即将见证他的彻底覆灭。

一辆黑色加长林肯缓缓停下,车身线条流畅而冷峻,像一头蛰伏的猛兽。保镖利落地开门,沈念身姿笔挺地走下车。

她身着一袭修身的白色高定套装,垫肩设计衬出利落肩线,黑色真丝衬衫领口微微敞开,露出纤细脖颈,搭配一条简约的钻石项链,低调却昂贵。

妆容精致,大地色系眼影加深眼窝轮廓,勾勒出深邃冷冽的双眸,正红色口红为她的面容添上一抹攻击性。

傅司珩紧随其后,一身深色西装笔挺,皮鞋锃亮,腕间的限量版手表低调奢华。他身姿挺拔,气场迫人,如一座沉稳的高山,站在沈念身侧,无声地为她保驾护航。

早已等候的沈氏高管迅速围拢,恭敬地颔首致意。M市名流们交头接耳,目光中满是惊叹与敬畏,他们从未想过,那个曾经被林宇轩抛弃的落魄女孩,竟会以如此耀眼的姿态回归。

媒体记者们蜂拥而上,镁光灯闪烁不停,快门声此起彼伏,都想捕捉这极具戏剧性的一刻。

沈念微微眯眼,适应着这强烈的光线,思绪飘回几年前,她也是从这里,狼狈地离开,被背叛的痛苦和绝望几乎将她吞噬。而如今,一切都不同了。

临时新闻发布会现场,气氛紧张而压抑。沈念站在台上,身后是她的律师团队,清一色身着深色西装,神情严肃。

她接过律师递来的文件,目光缓缓扫过台下众人,落在角落里面色惨白的林宇轩身上。他头发凌乱,眼眶深陷,几天之内仿佛老了十岁,曾经的意气风发荡然无存。

沈念深吸一口气,声音清脆而有力:“今天,我站在这里,是为了讨回一个公道,拿回属于我的一切。”她微微侧身,律师将一份份证据展示在大屏幕上。

“首先,是公司的启动资金。”屏幕上出现了银行流水单,每一笔转账记录都清晰可辨,还有沈念变卖母亲留下首饰的凭证,纸张虽已泛黄,却承载着她的心血与伤痛。

“这些资金,是我为了支持这家公司,耗尽了自己的积蓄,甚至变卖了母亲留给我的珍贵遗物。”沈念的声音微微颤抖,眼中却满是坚定。

“其次,是知识产权。”邮件、聊天记录和原始文件一一呈现,上面的时间戳证明着这些创意和方案早在公司成立之初就出自沈念之手。“公司核心产品的创意、技术方案,都是我日日夜夜的心血。

林宇轩,你不仅窃取了我的感情,还窃取了我的智慧结晶!”她的目光如刀,直直地刺向林宇轩,后者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

“最后,是我的劳务付出。”前同事们走上台,他们或是羞愧,或是愤怒,纷纷作证沈念才是公司真正的核心运营者,那些没日没夜的”前同事们走上台,他们或是羞愧,或是愤怒,纷纷作证沈念才是公司真正的核心运营者,那些没日没夜的加班、四处奔波拉来的客户,都是沈念的功劳,而林宇轩不过是坐享其成。

沈念顿了顿,再次开口:“基于以上证据,我,作为这些权益的所有者,依法主张对林宇轩公司的大部分股权所有权。林宇轩,你必须为你的贪婪和背叛付出代价!”她的声音在会场中回荡,如洪钟般响亮,宣告着她的胜利。

台下一片哗然,记者们疯狂地记录着,闪光灯几乎要将整个会场照亮。林宇轩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他知道,一切都结束了。他的公司,他的财富,他的骄傲,都将在这一刻化为乌有。

沈念望向窗外,阳光洒在她的脸上,勾勒出坚毅的轮廓。她知道,这只是复仇的第一步,周倩倩的惩罚还在后面。

但此刻,她终于夺回了属于自己的权柄,那个曾经被践踏的梦,正在一点点重新拼凑起来 。

第九章商业收购

新闻发布会的余温尚未散去,签约仪式已在同一会场紧锣密鼓地开始。长桌一侧,沈氏集团的法务代表与财务总监端坐,面前摊开的收购协议白纸黑字,像一份不容置喙的判决书。

另一侧的座位空着——林宇轩早已在监管人员的陪同下离场,连签署“放弃所有权益”文件的勇气都没有。

沈念站起身,傅司珩自然地为她扶了扶椅背。她走到台前,高定套装的肩线在灯光下划出冷硬的弧度,与几天前那个蜷缩在街角的落魄身影判若两人。

“现在,我代表沈氏集团宣布。”她的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清晰得没有一丝杂音,“林宇轩公司剩余的全部优质资产,包括品牌商标、核心专利、现有客户资源及生产设备,将由沈氏以象征性价格收购。”

“象征性价格”五个字像重锤落地,台下瞬间爆发出低低的惊叹。谁都明白,这不是收购,是当着全M市的面,将林宇轩最后的体面碾碎成泥。

沈念抬眼,目光扫过台下闪烁的镜头,仿佛能穿透屏幕,落在某个躲在角落发抖的人身上。她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带着淬过冰的冷静:

“诸位,我是沈念。”

一句话,再次点燃全场的议论——果然是她!那个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江念”!

“曾经,我用‘江念’这个名字,与某人共同‘创业’。”她特意加重了“创业”二字,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我以为那是爱情的见证,是未来的起点。”

“我倾注了所有的心血。”她抬手,身后的大屏幕随之亮起,闪过她熬夜画设计稿的照片、跑工厂时磨破的鞋、与客户周旋时被灌酒的狼狈——这些都是秦微偷偷为她保留的记录。

“我的智慧,我的时间,甚至母亲留下的遗物。”

屏幕上出现一枚玉兰花佩的特写,正是她一直攥在手心的那枚,“我卖掉了它,只为凑齐第一笔原材料的费用。那时我以为,我在浇灌一棵能为我遮风挡雨的树。”

台下静得能听见呼吸声,记者们的镜头对准她,捕捉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以及随之而来的坚定。

“可惜,我错了。”沈念的声音陡然转冷,“那棵树的根,早就被蛀虫啃空了。它结出的所谓‘果实’,沾满了背叛与忘恩负义的污秽。”

她的目光如利剑,直刺人心,“有人拿着我的钱,养着我的‘闺蜜’;有人披着我的设计,踩着我的尊严,嘲笑我是‘上不了台面的孤儿’。”

今天,我以沈念之名归来。”她一字一顿,掷地有声,“不是为了报复——”

她顿了顿,看着镜头,像是在对林宇轩和周倩倩宣告:

“而是收回本就属于我的东西,清理掉上面的垃圾。”

“垃圾”二字,她说得极轻,却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量。台下响起稀疏的掌声,随即汇成一片。那些曾轻视过“江念”的人,此刻只剩下敬畏;那些知道内情的人,无不暗自叫好。

“从此刻起,这家公司及其核心资产,正式归于沈氏集团旗下。”沈念抬手,指向身后的沈氏Logo,“它将在干净的土壤里重新扎根,由专业的团队运营。那些真正有价值的创意,不该被埋没在肮脏的算计里。”

说完,她转身,在收购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像是为这场闹剧画上了句点。

此刻的林宇轩,正被临时关押在问讯室的角落。电视里直播着签约仪式,沈念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每一个字都像鞭子抽在他脸上。他看着那个被自己弃如敝履的女人,如今站在聚光灯下,从容宣告着对“他的公司”的所有权,终于明白自己失去的究竟是什么。

不是公司,不是财富,是那个曾捧着真心对他笑的女孩,是他亲手毁掉的、本该属于自己的人生。

他抱着头,发出压抑的呜咽,悔恨像毒蛇,啃噬着他的五脏六腑。

而周倩倩,正被父亲锁在家里。她摔碎了所有能砸的东西,却挡不住电视里沈念的身影。

当听到“清理垃圾”四个字时,她猛地瘫坐在地,脸色惨白如纸。她想起自己说过的“孤儿”“穷鬼”,想起那些得意的炫耀,只觉得天旋地转——她知道,沈念口中的“垃圾”,说的就是她。

恐惧像潮水将她淹没,她甚至不敢去想,等待自己和父亲的,会是什么。

会场内,沈念签完字,傅司珩上前,自然地接过她手中的笔。两人并肩站在台前,接受着众人的注视。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像一对坚不可摧的同盟。

沈念微微侧头,看向身边的男人。傅司珩正看着她,眼底没有同情,只有一种“你本该如此”的笃定。

她忽然明白,这场复仇,不仅是为了夺回失去的,更是为了找回那个被爱情蒙蔽、差点弄丢自己的沈念。

尘埃,正在落定。而属于她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第十章:新生

M市的晚风带着初秋的凉意,吹得酒店门口的梧桐叶簌簌作响。

沈念刚结束一场与沈氏高管的会议,在保镖的护卫下走向等候的轿车。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而规律的声响,每一步都透着不容侵犯的气场。

突然,一道狼狈的身影从暗处冲了出来,像颗炮弹般扑到她面前,“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是林宇轩。

他头发黏腻地贴在额头上,衬衫皱得像团抹布,裤脚还沾着泥土,曾经的“林总”气派荡然无存。

看到沈念的瞬间,他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往前挪了几步,膝盖在地面上磕出沉闷的响声,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念念!沈小姐!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他使劲扇着自己的耳光,力道重得发红:“我是畜生!我猪油蒙了心!我不该鬼迷心窍对不起你!求求你,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放过我吧!”

“公司是你的!早就该是你的!我什么都不要了!”他磕着头,额头在坚硬的地面上撞出青肿,声音嘶哑得像破锣,“那些债……银行和傅氏都在催,他们会逼死我的!求求你跟傅总说句话,跟沈董求个情,饶了我这一次吧!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啊!”

周围的路人纷纷驻足围观,对着这一幕指指点点,手机镜头悄无声息地对准了跪在地上的男人。

沈念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眼神冷得像结了冰的湖面,没有一丝波澜。保镖下意识地往前一步,想将人拉开,却被她用眼神制止了。

“林宇轩,”她开口,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起伏,却字字诛心,“跪着求饶的滋味,如何?”

林宇轩的哭声猛地一顿,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抬起头,对上沈念那双毫无温度的眼睛,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喘不过气。

“现在知道公司是谁的了?”沈念微微俯身,目光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进他眼里,“可惜,太晚了。”

“你以为我今天的一切,是靠求来的?”她直起身,语气陡然转厉,“你忘了在办公室里,你是怎么搂着周倩倩骂我‘孤儿’、‘拖累’的?忘了你花着我母亲留下的钱,却在背后算计我的时候?”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林宇轩最痛的地方。他的脸瞬间血色尽失,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辩解不出来。

“你今天的下场,是你自己选的。”沈念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从你背叛我的那一刻起,就该想到会有今天。”

她后退一步,对着保镖冷冷下令:“带着你的债务,滚出M市。再让我看见你,后果自负。保安,清场。”

保镖立刻上前,像拖死狗一样架起瘫软的林宇轩。他还在哭喊着“求求你”,却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被硬生生拖向远处,留下一路模糊的泪渍和围观者鄙夷的唾骂声。

“真是活该”“当初对人家那么狠,现在知道怕了”的议论声渐渐远去,像为他的人生奏响了终章。

沈念坐进车里,没有再回头。车窗外的霓虹掠过眼底,她轻轻闭上眼——林宇轩的结局,早在他选择背叛的那一刻就已注定。

至于周倩倩,她的报应来得更快。

周父的公司因得罪沈傅两家,被上下游企业同时断绝合作,资金链一夜断裂,不到一周就宣告破产。

昔日对她百依百顺的父母,如今整日在家争吵,将所有怨气都撒在她身上,骂她“狐狸精”“惹祸精”。

她试图混入名媛聚会,却被人当众拦住:“周小姐,这里不欢迎你这种背后捅刀的人。”曾经围绕在她身边的小姐妹,如今见了她就绕道走,生怕沾染上半分晦气。

她想去求沈念,却连酒店大门都进不去,只能在街角看着沈念的车绝尘而去,最后在无尽的悔恨和绝望中,彻底消失在M市的社交圈里,沦为人人唾弃的笑柄。

车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傅司珩的声音在身旁响起:“都解决了。”

沈念睁开眼,看向窗外流光溢彩的城市,轻轻“嗯”了一声。心头那道被背叛撕开的伤口,似乎在这一刻,终于开始结痂。那些曾经的痛苦与不甘,都随着林宇轩和周倩倩的落魄,化作了过眼云烟。

属于她的人生,终于可以翻开新的一页了。

被沈念夺回的公司资产,在一个月后正式并入沈氏集团,成为旗下专注于原创设计的子公司。

剪彩仪式上,沈念以项目总监的身份站在父亲身边,条理清晰地阐述着未来规划——她没有选择完全放手,而是亲自筛选团队、把控方向,将曾经被玷污的心血,重新打磨成耀眼的勋章。台下的沈鸿看着女儿从容自信的模样,眼角的笑意藏不住,频频向身旁的傅司珩点头,像是在说“吾家有女初长成”。

A市的沈家别墅里,暖黄的灯光笼罩着餐桌。苏婉端上最后一道汤,笑着说:“念念爱吃的松鼠鳜鱼,快尝尝。”沈知珩推过来一碟剥好的虾,语气自然:“下周傅家有个晚宴,穿我给你留的那条礼服?”

沈念笑着道谢,抬眼时对上父亲的目光。沈鸿举起酒杯,声音里带着感慨:“为念念回家,也为她找到自己的方向,干杯。”玻璃杯相碰的脆响里,没有了过去的紧绷,只有流淌在席间的暖意。她忽然明白,家从来不是冰冷的枷锁,而是无论走多远,都能回头停靠的港湾。

傅司珩坐在她身侧,不动声色地将她不爱吃的香菜从碗里挑出去。指尖相触的瞬间,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尽在不言中。这几个月的并肩作战,早已让最初的“同盟”关系悄然变质,多了些藏在细节里的温柔。

晚餐后,傅司珩牵着沈念走到庭院里。月光洒在两人身上,他忽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丝绒盒子,单膝跪地打开——里面躺着一枚设计简约的钻戒,主钻旁镶嵌着细碎的蓝宝石,像夜空中的星辰。

“念念,”他仰头看着她,眼底是化不开的认真,“当初说婚约是为了给你撑腰,不算骗你。但现在,我想把它变成真的。”他执起她的手,将戒指轻轻套在她的无名指上,“过去的路你走得太苦,未来的路,换我陪你走。”

沈念看着指尖闪耀的光芒,眼眶微微发热。她想起那个在街头淋雨的夜晚,想起自己攥着玉佩咬牙撑住的时刻,忽然觉得所有的苦难都有了意义。她伸出另一只手,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点头时声音带着哽咽的笑意:“好。”

不远处的客厅里,沈鸿和苏婉看着相拥的两人,相视而笑。沈知珩端着茶杯,嘴角也扬起难得的弧度。

夜风温柔,吹起沈念的发丝。她靠在傅司珩怀里,轻声说:“以前总觉得‘沈念’这个名字太沉,想逃。现在才知道,它是我的根,是我的底气。”

是经历过失去,才更懂珍惜眼前的温暖;是被伤过筋骨,才淬炼出无坚不摧的铠甲。

傅司珩收紧手臂,在她耳边低语:“不止。你还是我的未婚妻,是沈氏的掌舵人之一,是未来要和我一起看遍山河的人。”

沈念抬头,望进他盛满星光的眼眸,笑了。

从今往后,她沈念,只为值得的人奔赴,为热爱的事坚守。过往皆为序章,前方,是万丈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