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签下离婚协议的那一刻,沈聿以为他赢了。
他看着我这个净身出户、连一件多余行李都没带走的“前妻”,眼神里充满了胜利者的怜悯与不屑。他说:“苏瓷,你这种女人,就像一杯温水,无趣又乏味。离开我,你什么都不是。”
我点点头,顺从得像一只被抛弃的猫。
他不知道,我用三年时间,将我们那个三百平的婚房,变成了我的“神之眼”。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监控,植入他每一件奢侈品里的窃听器,早已将他和他那位“白月光”的一切,变成了我即将上演的这出好戏的剧本。
他更不知道,他最信任的兄弟,是我失散多年的亲哥哥。他口中的“白月光”,是我一年前就收买的棋子。
他以为的结束,只是我审判的开始。
沈聿,你毁了我的人生,现在,轮到我,亲手把你送进地狱。这场为你量身定做的献祭,开始了。
第一章:完美妻子的落幕,是复仇女神的序章
“签字吧,苏瓷。”
沈聿的声音,像他手腕上那块百达翡丽的表盘一样,冰冷、精准,不带一丝感情。
离婚协议书被他修长的手指推到我面前,白纸黑字,清晰地写着:女方苏瓷,自愿放弃一切夫妻共同财产,净身出户。
我抬起头,静静地看着他。这张曾让我痴迷了三年的脸,英俊得无可挑剔。高挺的鼻梁,薄而性感的嘴唇,此刻正因为不耐烦而微微抿着。他眼中的厌恶,像一把淬了毒的匕首,毫不掩饰地刺向我。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拖延时间吗?”他冷笑一声,“别忘了,是雅柔怀了我的孩子,你占着沈夫人的位置,只会让她受委屈。”
林雅柔,他那位冰清玉洁的“白月光”女同事,也是我们这场婚姻的掘墓人。
我笑了笑,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地在右下角签上了我的名字——苏瓷。笔迹流畅,没有一丝颤抖。
沈聿显然愣了一下,他大概预想了无数种我会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场面,却唯独没料到我如此平静。
“很好。”他收起文件,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整理着自己的西装袖口,“车在外面等你,送你去你那个老破小的出租屋。苏瓷,做人要有自知之明,离开我,你那点可怜的工资,连给自己买个像样的包都不够。”
我没有反驳,只是顺从地点了点头,也站了起来。
“沈聿,”我轻声开口,在他转身的瞬间叫住了他。
他回过头,眉头紧锁,仿佛多听我说一句话都是折磨。
我对他露出一个标准的、练习了三年的“贤妻”微笑,温柔地说:“祝你和林小姐,百年好合。”
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更浓的轻蔑所取代。他大概觉得,我这是在用最后的卑微,博取他一丝丝的同情。
可惜,他错了。
走出这栋我住了三年的别墅时,我没有回头。阳光刺眼,我却觉得浑身舒畅。这场长达三年的“完美妻子”角色扮演,终于落幕了。
坐上那辆廉价的网约车,我从包里拿出一部全新的手机,开机,点开一个图标。
屏幕亮起,九宫格的画面瞬间占据了整个手机。主卧、客厅、书房、衣帽间……那栋别墅的每一个角落,都清晰地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戴上耳机,将音量调到最大。
镜头里,沈聿正激动地打着电话,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雅柔,宝贝,我做到了!那个黄脸婆终于滚了!今晚,这个家,还有我,就完完全全属于你了!”
我看着屏幕里他那张欣喜若狂的脸,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深。
沈聿,你以为你摆脱的是一个累赘,却不知道,你亲手放出来的,是一个即将把你拖入地狱的复仇女神。
好戏,现在才刚刚开场。
第二章:他的新欢,是我亲手磨亮的致命凶器
当晚,林雅柔就迫不及待地搬进了那栋别墅。
我窝在五十平米的出租屋沙发上,面前的平板电脑上,分割的监控画面像是一场无声的舞台剧。
林雅柔穿着一条白色的真丝睡裙,赤着脚,像个女主人一样巡视着自己的领地。她拿起我曾经用过的香水,嫌恶地皱了皱眉,随手就扔进了垃圾桶。
耳机里传来她娇滴滴的声音:“阿聿,这个家里到处都是那个女人的味道,我闻着不舒服。”
沈聿立刻从身后抱住她,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宠溺:“傻瓜,明天我就让人把所有东西都换掉。从今以后,这里只有你林雅柔的味道。”
他们拥吻在一起,画面火辣而刺眼。
我却只是面无表情地快进,直到他们进入主卧的衣帽间。
林雅柔惊喜地叫了起来,因为沈聿为她准备了一整个衣柜的奢侈品。包包、衣服、鞋子,琳琅满目。
“喜欢吗?”沈聿享受着她的崇拜,“这些,都配得上你。”
林雅柔的目光,最终落在首饰盒中央那条璀璨的钻石项链上。“阿聿,这条‘海洋之心’,不是说全球限量一条,被神秘买家买走了吗?”
“我就是那个神秘买家。”沈聿得意地将项链取出来,亲自为她戴上,“为了你,没什么是我办不到的。”
林雅柔感动得热泪盈眶,主动献上香吻。
而我,则将这个画面放大,再放大。焦点,对准了那颗硕大的心形蓝钻吊坠。
真美,不是吗?
一年前,当我还是“贤惠”的沈太太时,我匿名委托了欧洲最顶级的工匠,将市面上最先进的窃听器,与这颗钻石完美地融为了一体。
我将它高价挂在拍卖行,然后放出风声,说这是沈聿的死对头准备买来送给情妇的。以沈聿的自负,他怎么可能容忍被对手比下去?他果然不惜一切代价,匿名买下了它。
他以为他买到的是一份战利品,一份可以炫耀的资本。
他不知道,他亲手为自己的枕边人,戴上了一副最昂贵的镣铐。
我轻轻敲击了一下键盘,一个独立的音频接收程序被激活。
从这一刻起,他们所有的甜言蜜语、枕边私话,都将成为我递给他的,一把又一把淬毒的刀。
林雅柔,我亲爱的棋子,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啊。你越是贪婪,我这把刀,才会磨得越锋利。
第三章:情话是毒药,枕边风是撬开金库的钥匙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得像个最专业的情报分析员。
白天,我是写字楼里一个不起眼的行政专员,拿着微薄的薪水,穿着朴素的职业装,成为所有前同事口中“离开豪门后下场凄惨”的典范。
晚上,我回到我的“指挥中心”,那间小小的出租屋。
平板电脑上,监控画面24小时无休。而我真正的目标,是窃听器里传来的海量信息。
林雅柔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知道如何利用自己的优势。
“阿聿,你们公司最近是不是在竞标城南那块地?我听说对手宏远集团也势在必得呢?”她在床上,状似无意地问道。
沈聿刚刚结束一场酣畅淋漓的运动,正处于最放松的状态,他亲了亲林雅柔的额头,不屑地哼了一声:“宏远?一群土包子。他们的底价我早就知道了,明天我就让助理再压低半个点,这块地,非我莫属。”
耳机这头的我,立刻将“宏远集团”、“底价”、“压低半个点”这几个关键词记录下来。
第二天,就在沈氏集团以为胜券在握时,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以比他们低了0.1个点的价格,爆冷中标。
沈氏集团损失惨重,股价应声下跌。
沈聿在书房里暴跳如雷,砸碎了一个价值不菲的古董花瓶。
而我,则收到了一个加密账户里打来的五百万。这是我将情报卖给那家小公司的酬劳。
我用这笔钱,悄无声息地,开始在二级市场吸纳沈氏集团的零散股票。
这样的戏码,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反复上演。
林雅柔的枕边风,成了我撬开沈聿商业帝国的金钥匙。她想要的包包、珠宝、豪车,都成了我下达指令的暗号。
她以为她是在为自己的未来铺路,却不知道,她说的每一句话,都在为沈聿的坟墓,添上一铲滚烫的土。
沈聿开始变得多疑、暴躁。公司的项目接连失利,商业机密频频泄露,他开始怀疑公司内部出了内鬼。
他甚至开始迁怒于林雅柔,骂她是“扫把星”。
监控里,他们的争吵越来越多。林雅柔的哭泣和沈聿的咆哮,成了我下饭时最悦耳的背景音乐。
我看着他们从恩爱甜蜜,一步步走向互相猜忌的深渊,心中没有一丝波澜。
别急,沈聿。
这还只是开胃小菜。真正的大餐,需要一位我安排好的“判官”,来亲自为你端上。
第四章:哥哥别怕,这出戏的判官早已就位
沈聿的“男闺蜜”,周牧,是京圈里出了名的义气。
沈聿焦头烂额的时候,周牧几乎天天陪在他身边,为他出谋划策,分析公司里的每一个人,帮他揪出那个所谓的“内鬼”。
这天晚上,沈聿喝得酩酊大醉,在书房里对着周牧大倒苦水。
“牧哥,你说,到底是谁在整我?我他妈快被逼疯了!”他抓着自己的头发,眼神猩红。
周牧拍了拍他的肩膀,递给他一杯温水,声音沉稳:“阿聿,你先别急。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冷静。”
他顿了顿,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会不会……问题出在你身边人身上?比如,林雅呈?”
沈聿猛地抬起头,随即又颓然地摇了摇头:“不可能。雅柔那么爱我,她什么都听我的。而且,她一个女人,懂什么商业机密?”
周牧叹了口气,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说:“这样吧,我帮你找个信得过的私家侦探,把你公司和身边的人,都好好查一遍。我就不信,揪不出那只老鼠!”
沈聿感激涕零地握住他的手:“牧哥,这辈子有你这个兄弟,值了!”
耳机这头的我,关掉了音频。
我拿起另一部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起,传来周牧那沉稳的声音:“喂?”
“哥。”我轻声叫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随即传来一声无奈的轻笑:“小瓷,计划还顺利吗?我看沈聿那小子,都快被你逼成精神病了。”
周牧,我失散多年的亲哥哥。
当年我们家被沈聿的父亲用卑劣的手段搞到家破人亡,父母双双去世,我被送去孤儿院,而哥哥则被远房亲戚带走,从此杳无音信。
直到五年前,他才辗转找到我。那时,他已经凭借自己的能力,在京圈站稳了脚跟,并且,机缘巧合之下,成了沈聿最信任的“兄弟”。
我们兄妹相认的那一刻,就定下了这个复仇计划。
他潜伏在沈聿身边,一步步获取他的信任,成为他最锋利的暗棋。
而我,则以一个“爱慕者”的身份接近沈聿,扮演他最喜欢的温顺、无害的模样,成功嫁给了他,从内部瓦解他的堡垒。
“哥,下一步该怎么走?”我问。
“收网的时机快到了。”周牧的声音变得严肃,“林雅柔那颗棋子,价值快要被榨干了。你需要一份,能让他永世不得翻身的重磅证据。”
我笑了:“放心吧,哥。那份证据,林雅柔会亲手替我拿出来的。”
第五章:百亿总裁的丑闻,从一条匿名短信开始
时机,在沈聿的生日宴会上成熟了。
为了彰显自己的财力和地位,即便公司已经焦头烂额,沈聿还是包下了全市最顶级的酒店,举办了一场极尽奢华的生日派对。
京圈的名流,商界的巨鳄,悉数到场。林雅柔作为女主人,穿着一身高定礼服,挽着沈聿的胳膊,笑得春风得意。
而我,则坐在我的出租屋里,像一个导演,欣赏着我的作品。
宴会进行到一半,几乎所有宾客的手机,都同时收到了一条匿名彩信。
彩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沈氏集团内部的财务报表,上面清晰地标注着几个被挪用的巨额款项,流向了几个境外的空壳公司账户。
紧接着,是第二封邮件。
内容是一段音频,正是当初沈聿和林雅柔在卧室里的对话,沈聿亲口承认,为了拿到某个项目,他贿赂了相关部门的负责人。
整个宴会厅,瞬间从觥筹交错的喧闹,陷入了一片诡异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投向了台上的沈聿和林雅柔。
沈聿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他怎么也想不到,这些最核心的机密,怎么会泄露出去!
林雅柔也吓得花容失色,她下意识地抓紧了沈聿的胳膊。
“肃静!都肃静!”沈聿强作镇定地拿起话筒,声音却在发抖,“这都是伪造的!是商业对手恶意的诽谤!大家不要相信!”
可惜,没人信他。
宾客们开始窃窃私语,一些与沈氏有合作的公司老板,已经悄悄地走到一旁,开始打电话。
一场盛大的生日宴,变成了一场公开的审判。
我看着监控里沈聿那张由白转青,由青转紫的脸,喝了一口杯中的红酒。
沈聿,还记得你逼我离婚时说的话吗?
你说我无趣,乏味。
现在,这场为你准备的“惊喜”,够不够有趣?够不够刺激?
别慌,这才只是第一道主菜。
第六章:他最信任的保险柜,藏着我的催命符
生日宴的丑闻,像一场风暴,席卷了整个商界。
沈氏集团的股价,一开盘就直接跌停。银行催贷,合作伙伴解约,公司的资金链岌岌可危。
沈聿疯了一样地砸着办公室里的一切,他现在可以确定,那个内鬼,就是林雅柔。
因为那段录音,只有他们两人在场。
监控里,他一把揪住林雅柔的头发,将她狠狠地摔在地上,面目狰狞地咆哮:“说!是不是你干的!你这个贱人!”
林雅柔哭得梨花带雨,拼命摇头:“不是我!阿聿,真的不是我!我怎么会害你呢?”
“不是你,难道是鬼吗!”沈聿一脚踹在她身上,“你是不是早就跟我的对手勾搭上了?说!他们给了你多少钱!”
看着这场狗咬狗的闹剧,我打了个哈欠。
是时候,让我的棋子上场,完成她最后的使命了。
我给林雅柔发了一条信息,内容很简单:“想自救吗?去书房,打开保险柜,里面有能证明你清白的东西。”
林雅柔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她趁着沈聿去公司处理烂摊子的时候,偷偷溜进了书房。
那个保险柜的密码,是沈聿的生日。这是我当初“无意间”告诉她的,说是沈聿为了表达对我的爱意而设置的。
林雅柔毫不费力地打开了保险柜。
她以为里面藏着的是沈聿陷害她的证据。
但她看到的,是一沓更完整的、更详细的做假账的原始单据,以及一份完整的行贿名单和转账记录。
这些,都是沈聿最核心的罪证,是他最后的底牌,也是他最大的命门。他自信这个保险柜无人能破,所以才把一切都藏在了这里。
林雅柔吓得瘫软在地。她终于明白,自己从头到尾,都只是沈聿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工具。
而我,则通过远程控制,将保险柜里的所有文件,都高清扫描,保存了下来。
同时,我按下了另一个按钮。
别墅的警报系统,瞬间被触发。刺耳的警报声,响彻了整个别墅区。
林雅柔,我的好棋子。
你最后的价值,就是以“盗窃商业机密”的罪名,被当场抓获。
而这些你“偷”出来的罪证,将会由警方,亲自送到检察院的手里。
第七章:小鱼已上钩,现在,是时候惊动鲨鱼了
林雅柔被警察带走的消息,成了压垮沈氏集团的最后一根稻草。
“总裁情人深夜盗窃商业机密,豪门恩怨引发惊天内幕”,各大媒体的头条,比小说还要精彩。
警方从林雅柔身上搜出的U盘里,那份完整的罪证,让所有人都震惊了。
税务部门、证监会立刻成立了专项调查组,进驻沈氏集团。
沈聿被限制出境,每天都要接受传唤和调查。
他焦头烂额,四处求人,但昔日那些称兄道弟的伙伴,此刻都对他避之不及。
他终于想起了我。
那个被他抛弃的,温顺无害的前妻。
他竟然打电话给了我。
“苏瓷……”电话里,他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祈求,“你……能出来见我一面吗?”
我看着窗外,淡淡地问:“沈总,你找我这个被你赶出家门的黄脸婆,有什么事吗?”
他被我的话噎了一下,随即放低姿态:“苏瓷,我知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但我们毕竟夫妻一场,你能不能……帮帮我?”
“帮你?”我笑了,“我一个无趣又乏味的女人,怎么帮得了你这个百亿总裁?”
“只要你站出来,告诉媒体,说林雅柔是为了报复我跟你离婚,才伪造证据陷害我!我……我可以给你钱!给你一千万!不,五千万!”他急切地开出价码。
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冷。
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以为钱是万能的。
“沈聿,”我打断他,“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看看你一无所有的样子。”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知道,他已经被逼到了绝路。
而我这条小鱼,也已经把水搅得足够浑了。
是时候,让真正的鲨鱼,闻到血腥味了。
我拨通了哥哥周牧的电话,语气轻松:“哥,可以通知沈氏集团最大的竞争对手,宏远集团的董事长老张了。告诉他,收购沈氏的最佳时机,到了。”
第八章:财务造假的证据,是他亲手签下的情书
调查组在沈氏集团查了整整一周,账目被翻了个底朝天。
沈聿聘请了全中国最好的律师团队,试图将一切都定性为“商业纠纷”和“情人栽赃”。他们声称,那些转账记录和项目单据,都是林雅柔通过电脑技术伪造的。
沈聿的首席律师在接受采访时,言之凿凿:“我们有理由相信,林雅柔小姐因为情感破裂,对我方当事人因爱生恨,从而进行了一系列非理性的报复行为。”
他们把林雅柔塑造成了一个疯狂的、恶毒的女人。
而沈聿,则是一个无辜的、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的受害者。
舆论一时间开始转向。
我的哥哥周牧打来电话,语气有些担忧:“小瓷,沈聿这招金蝉脱壳很毒,他想把所有罪名都推给林雅柔,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我正在电脑前,仔细对比着几份文件,闻言只是轻笑一声:“哥,他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这个世界上,最牢不可破的证据,不是账本,也不是录音。”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是他自己的笔迹。”
在我还是沈太太的那三年里,沈聿所有的私人文件,都是由我整理的。他自负又懒惰,从不细看我递给他的东西,只会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曾伪造过一份“夫妻财产赠与协议”,将他名下的一套房产赠与给我。我告诉他,这是我们爱情的证明。他看都没看,就签了字。
后来,我又告诉他,我找了理财顾问,需要他签署一份“家庭信托基金授权书”,以便更好地打理我们的财产。
他同样没有看。
他不知道,那份“赠与协议”的最后一页,附带的是一份不可撤销的、对他海外一个空壳公司的授权担保。
他更不知道,那份所谓的“信托授权书”,其实是一份全权委托书,授权我可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处理他名下所有公司的部分股权交易。
这些文件,混在他每天要签的几十份文件中,毫不起眼。
他亲手签下的每一个字,都以为是对我这个“温顺妻子”的敷衍与恩赐。
他怎么会想到,那不是情书,而是我早就为他写好的,一份份无法抵赖的罪证。
我将这些年收集的所有、带有他亲笔签名的原始文件,扫描打包,匿名发给了调查组的负责人。
并附上了一句话:“去查这些文件的法律效力,以及他签名背后,关联的资金流向。”
沈聿,你的表演,该结束了。现在,轮到我,拿出真正的证据了。
第九章:他眼中的蝼蚁,成了收购他帝国的女王
证据确凿,沈聿再也无法抵赖。
沈氏集团的股价,已经跌到了谷底。这个曾经的商业帝国,如今成了一个巨大的窟窿,随时可能崩塌。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沈氏要宣布破产时,宏远集团,那个沈聿口中的“土包子”,召开了新闻发布会,正式宣布——将以市场价的30%,全面收购沈氏集团的所有股份与业务。
这是一个趁火打劫的价格,却也是沈氏唯一的生路。
沈聿被迫召开股东大会,商讨收购事宜。
我通过我掌控的那些散股,以一名小股东的身份,进入了会场。我坐在最不起眼的角落,看着台上那个男人。
短短半个月,沈聿像是老了十岁。他双眼布满血丝,下巴上长满了青色的胡茬,西装也皱巴巴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意气风发。
他嘶哑着嗓子,恳求所有股东支持他的重组计划,拒绝宏远的“恶意收购”。
就在这时,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
宏远集团的董事长,一个五十多岁的精干男人,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沈聿猛地站起来,怒吼道:“姓张的!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出去!”
张董事长笑了笑,没有理他,而是恭敬地侧过身,让开了他身后的位置。
然后,在全场所有股东震惊的目光中,我,苏瓷,穿着一身干练的剪裁西装,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了会场的正中央。
“大家好。”我拿起话筒,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场,“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本次收购案的,总负责人。”
沈聿的眼珠子几乎要瞪出眼眶,他指着我,手指因为过度震惊而剧烈颤抖:“苏……苏瓷?怎么是你?你……你不是……”
“我不是那个被你净身出户、靠微薄工资苟延残喘的废物,对吗?”我微笑着,直视着他那张写满恐惧和不可置信的脸。
我转向所有股东,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我不仅是本次收购的总负责人。我个人,以及通过我全权控股的几家投资公司,目前总共持有沈氏集团25%的股份。现在,我以第二大股东的身份,同意宏远集团的收购。”
全场哗然。
沈聿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
他看着我,如同在看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魔鬼。
我走到他面前,俯下身,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他耳边轻声说:
“沈聿,还记得吗?你曾说,离开你,我什么都不是。”
“现在,你看看,你一手建立的帝国,是如何臣服在我这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脚下的。”
第十章:白月光的背刺,是我导演的最后一场戏
林雅柔在看守所里,过得并不好。
沈聿的律师团队将所有脏水都泼到了她身上,她成了整个事件的唯一罪人。她百口莫辩,几近崩溃。
就在她最绝望的时候,一位“法律援助”律师找到了她。
这位律师,当然是我哥哥周牧安排的人。
律师告诉林雅柔:“沈聿已经把你当成了弃子。他买通了关系,打算让你一个人,扛下所有的罪名。你至少要被判十年以上。”
林雅柔闻言,彻底崩溃了,她抓住律师的袖子,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律师,你救救我!我不想坐牢!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律师推了推眼镜,冷静地说:“唯一的办法,就是你转做污点证人,交代出沈聿所有你知道的罪行。特别是那些警方还没有掌握的。这样,你可以获得重大立功表现,减免刑期。”
林雅T柔犹豫了。她还对沈聿抱有一丝幻想。
律师叹了口气,拿出了一份录音。
录音里,是沈聿和他律师的对话。
“……那个女人就是个花瓶,贪婪又愚蠢。把所有责任都推给她,她没脑子,也翻不了盘……”
这是沈聿冰冷而刻薄的声音。
这卷录音,当然也是我提供的。窃听器在被警方发现前,记录下了它最后的,也是最有价值的内容。
听完录音,林雅柔的最后一丝幻想,也破灭了。
她的脸,因为仇恨而扭曲。
“我说!我什么都说!”她尖叫道,“沈聿这个王八蛋!我要让他不得好死!”
随后,林雅柔向警方,交代了一件连我都没掌握的罪证。
她说,有一次沈聿喝醉了,曾向她炫耀,他公司能迅速崛起,是因为早年,他父亲用不正当的手段,逼死了一个姓苏的生意伙伴,吞并了对方的公司和技术。
而那个生意伙伴,有一对儿女。
林雅柔的这份证词,像一把钥匙,为警方打开了一扇尘封已久的大门。
一条陈年的,关于“苏氏夫妇意外车祸案”的卷宗,被重新调了出来。
我坐在办公室里,听着哥哥的汇报,久久没有说话。
林雅柔,你这颗棋子,最终还是给了我一个意外的惊喜。
你刺向沈聿的最后一刀,也终于,将我真正的复仇目的,拉出了水面。
第十一章:当着全世界的面,我揭开他最后的遮羞布
沈氏集团被宏远正式收购后,我以新公司执行总裁的身份,召开了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关于“沈氏遗留问题”的新闻发布会。
全城的媒体,都来了。
沈聿,也以“待罪之身”,被要求出席。
他坐在台下,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形容枯槁。
我站在聚光灯下,面带微笑,从容不迫。
“各位媒体朋友,今天请大家来,是想就前沈氏集团的问题,做一个最终的说明。”
我没有说任何废话,直接按下了身后大屏幕的播放键。
屏幕上,首先出现的,是沈聿和林雅柔在卧室里的亲密视频。沈聿亲口承认贿赂的对话,清晰地响起。
紧接着,是一份份带有他亲笔签名的“罪证”,每一份,都由国内最顶级的笔迹专家和法律顾问进行了解说和鉴定。
沈聿的脸,已经毫无血色。
台下的闪光灯,像密集的子弹,疯狂地射向他。
“这些,是沈聿先生的商业犯罪。”我平静地说道,然后话锋一转,“但今天,我想说的,不止于此。”
我按下了遥控器的下一个按钮。
大屏幕上,出现了一张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是一对笑得十分温和的夫妻,抱着两个可爱的孩子。
“二十年前,本市著名的企业家,苏信哲先生与他的夫人,在一场离奇的车祸中,双双身亡。”
我的声音,开始带上了一丝颤抖,但我强行压制住了。
“他们的公司,被当时的好友,一个姓沈的男人,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他们的两个孩子,一个被送进孤儿院,一个被远亲带走,从此颠沛流离。”
我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到台下,站定在沈聿的面前。
整个会场,鸦雀无声。所有镜头,都对准了我们。
我死死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问:“沈聿,你敢当着全世界的面,告诉你脚下踩着的这个商业帝国,它的第一块基石,是不是沾满了,我父母的鲜血!”
沈聿浑身剧烈地颤抖,他看着我的眼睛,那里面燃烧的,是积攒了二十年的,地狱般的仇恨烈焰。
他最后的,那层名为“成功企业家”的遮羞布,被我当着全世界的面,撕得粉碎。
第十二章:他的兄弟情深,不过是我复仇的垫脚石
发布会后,沈聿彻底成了一个过街老鼠。
他被所有人抛弃,资产被冻结,曾经围绕在他身边的名流,如今都对他唯恐避之不及。
走投无路之下,他想到了最后一个人。
他最好的兄弟,周牧。
他约周牧在一个偏僻的江边见面。他以为,只有周牧,这个在他落魄时不离不弃的兄弟,才是他最后的希望。
我坐在车里,通过哥哥衣服上的微型摄像头,看着不远处的那场“兄弟情深”的戏码。
“牧哥!你一定要救我!”沈聿像个溺水者,抓住了周牧的胳膊,“只有你了!你帮我找最好的律师,帮我疏通关系!只要我能翻盘,我的财产分你一半!”
周牧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牧哥,你怎么不说话?”沈聿感到了不安。
周牧缓缓地,一根一根地,掰开了沈聿的手指。
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到沈聿面前。
正是那张,我在发布会上展示的全家福。
“沈聿,看清楚。”周牧的声音,冷得像江里的冰,“照片上那个男孩,是我。”
沈聿的瞳孔,骤然收缩。
“而那个女孩,”周牧的声音里,带上了刻骨的恨意,“是你口中那个无趣、乏味、被你亲手赶出家门的前妻,苏瓷。我的亲妹妹。”
轰隆!
沈聿仿佛被一道天雷劈中,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难以置信地看着周牧,又看看照片,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你父亲害死我父母,你又亲手毁了我妹妹的三年青春。”周牧逼近一步,眼神像刀子,“我们兄妹俩,潜伏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今天。”
“你所谓的兄弟情深,不过是我们复仇路上,最好用的一块垫脚石而已。”
“不……不可能……”沈聿喃喃自语,精神彻底崩溃了,“这不可能……都是假的……”
他承受了商业的失败,承受了情人的背叛,但唯独,承受不了这最致命的一击。
他最信任的兄弟,竟然是仇人的儿子。
他的人生,从头到尾,就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一场由我们兄妹俩,精心为他导演的复仇大戏。
这个打击,比死亡,更让他痛苦。
第十三章:警察上门时,他还在做着拥抱我的美梦
沈聿疯了。
精神上的彻底垮塌,让他变成了一个真正的疯子。
他被送回了那栋空无一物的别墅,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他不再咆哮,也不再挣扎,只是每天抱着一个相框,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发呆。
那个相框里,是我和他的结婚照。
照片上,我笑得温婉、顺从,满眼都是对他的爱意。
我的哥哥告诉我这些时,我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他被正式批捕的那天。
两名警察走进别墅时,沈聿正蜷缩在沙发上。他怀里抱着那个相框,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小瓷,还是你好……只有你,才是真的爱我……”
“他们都背叛我,只有你不会……你会回来的,对不对?”
“小瓷,我好冷,你回来抱抱我……”
警察走到他面前,出示了逮捕令:“沈聿,你因涉嫌多项重大经济犯罪及谋杀案关联,被正式逮捕。”
沈聿缓缓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他们,仿佛没有听见。
他只是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的名字。
“小瓷……我的小瓷……”
警察给他戴上手铐时,他没有反抗。他只是死死地抱着那个相框,仿佛那就是他的全世界。
讽刺吗?
他穷途末路时,唯一怀念的,竟然是那个被他伤得最深,也是他最看不起的“温水”般的女人。
他至死都不知道,他怀中那个“深爱”他的女人,才是亲手将他推入万丈深渊的魔鬼。
他还在做着拥抱我的美梦。
而我,早已为他敲响了地狱的丧钟。
第十四章:法庭上的对决,我让他亲口承认所有罪行
法庭上,沈聿像一具行尸走肉。
他的律师试图以“精神失常”为由,为他脱罪。
我作为本案最重要的证人,出庭了。
我站在证人席上,平静地看着他。当我出现时,他空洞的眼神里,终于有了一丝光亮。
“小瓷……”他喃喃道。
我没有理会他,而是向法官提交了最后一份证据。
那是一支录音笔。
“法官大人,这里面,是我与沈聿先生结婚第一年时,他醉酒后的一段梦话。”
录音被当庭播放。
嘈杂的背景音后,是沈聿含混不清,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的呓语。
“……爸,你放心……那个姓苏的,斗不过我们……他的公司,他的技术,都是我们的了……”
“……什么车祸,做得干净点,不就成了意外……”
“……他那对儿女?小丫头片子,能成什么气候……掀不起风浪……”
录音播放完毕,全场死寂。
沈聿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我,他像是终于从自己的幻梦中惊醒,明白了眼前这个女人,究竟是谁。
“是你!”他嘶吼起来,状若癫狂,指着我,“苏瓷!是你!这一切都是你设计的!”
他挣扎着,想要冲向我,被法警死死按住。
“你这个毒妇!我当初就该杀了你!跟你那个死鬼老爹一样!是我!都是我干的!我爸撞死了你爸妈!我骗了你!我玩了你!你现在满意了吗!啊!”
他在法庭上,当着所有法官、律师和陪审团的面,亲口,承认了一切。
他歇斯底里的咆哮,成了他给自己,也给他那死去的父亲,钉在耻辱柱上,最响亮的一声锤音。
我看着他,缓缓地,露出了一个微笑。
是的,沈聿。
现在,我满意了。
第十五章:尘埃落定,这份祭礼,告慰我父母的在天之灵
最终判决下来了。
沈聿,数罪并罚,被判处无期徒刑。
他父亲陈年的旧案也被翻出,虽然斯人已逝,但沈家的名誉,彻底烂在了泥里。
林雅柔,因重大立功表现,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
而我,苏瓷,以一个复仇者的姿态,站上了这座城市的商业之巅。
尘埃落定后,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去了一处偏僻的墓园。
我将两束最新鲜的白菊,轻轻地放在了一块干净的墓碑前。墓碑上,是我父母温和的笑脸。
“爸,妈。”
我跪在墓碑前,伸出手,轻轻拂去上面的一点灰尘。
“我做到了。”
“害死你们的仇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们的公司,我也拿回来了。”
“哥哥他也很好,我们都很好。”
说着说着,这二十年来从未掉过一滴泪的我,眼泪,却不自觉地,滑落了下来。
它滴落在冰冷的石碑上,碎成一片晶莹。
这二十年,我活在仇恨里,活在算计里,活在伪装里。我不敢哭,不敢笑,不敢有片刻的软弱。
而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我抬起头,看着阴沉的天空,仿佛有一道微光,正从云层后透出。
我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的照片,然后,毅然转身。
沈聿,林雅柔,他们的人生,都成了我献给我父母的,一份迟来的祭礼。
而我,苏瓷,的人生,在献祭完成的这一刻,才刚刚开始。
未来的路,不再有仇恨。
只有,新生。